孩儿相信九公子不会轻易失败。”
蒙毅目光坚定:而且孩儿认为他所做的事都是对的,错的是我们,是这个世道。”
我们错了?世道有问题?
蒙武盯着儿子,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叛逆少年。
是的。
孩儿认同九公子天下大同的理念,支持分田令和释奴令。”
蒙毅语气坚决:父亲可知道东郡现在的情况?多少百姓因此受益?
在协助九公子对付六国贵族时,孩儿亲眼看到百姓分到田地后的喜悦。”
他们终于能安居乐业,不再受人欺压和奴役。”
蒙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蒙武冷冷道:难道你认为蒙家也在欺压百姓,让他们忍饥挨饿?
孩儿并非这个意思。”
蒙毅摇头:回府时我仔细观察,虽然府邸奢华,但对下人宽厚,没有苛待之事。”
但蒙家独善其身,不代表天下贵族皆是如此。”
问题不在于蒙家,而在于整个大秦的贵族,乃至天下的世家豪绅。”
蒙毅神情坚定道:东郡的分田令和释奴令已经顺利推行,效果显着。”
无数百姓因此获益,不再挨饿受冻,不再受人欺辱,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东郡的蓬勃生机,是咸阳乃至各国从未有过的景象。”
请父亲放下对东郡和九公子的偏见,孩儿已决心追随九公子,走这条变革之路。”
望父亲不要阻拦。”
蒙毅言辞恳切,说完便向蒙武叩首。
好,好!蒙毅,既然你已经决定,为父也劝不动你了。”
蒙武气得胡须颤抖,冷冷盯着蒙毅说道:
你走吧,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孩儿一人承担所有后果,绝不连累蒙家,请父亲母亲保重身体。”
蒙毅再次叩首,而后起身,将一本书放在蒙武案前:
这是殿下所写的《大同册》,孩儿每日研读,获益良多。”
父亲翻阅后,或许对领兵之道有所启发。”
日后若有时间,父亲可亲自去东郡看看,也许能改变想法。”
见蒙武依旧冷淡,蒙毅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回到大秦公馆,蒙毅将蒙府之事告知赢零。
父亲对殿下和东郡仍有成见,未能说服他。”
不急,此事需要时间。”赢零拍了拍蒙毅的肩膀,蒙武将军只是一时气话,日后多去探望,关系自然会缓和。”
孩儿明白。”
公子,少司命和徐福迟迟未归,会不会出了意外?焰灵姬望向门外,神情忧虑。
既然逾期未返,恐怕有些变故,我们前去查看。”蒙毅皱眉道。
阴阳家高手众多,此行没有黄金火骑兵随行,殿下会不会有危险?
赢零淡淡一笑:该担心的是阴阳家。
他们若不低头,那就让他们低头。”
说罢,赢零与焰灵姬、蒙毅一同前往阴阳家驻地。
阴阳家大殿笼罩在幽暗光影中。
徐福环顾四周,熟悉的压抑感再度袭来,不禁怀念起桑海城温暖的阳光。
在那里,他发明的香皂让妇人们不再为浣衣伤手,孩子们能在清香中沐浴嬉戏。
徐福长老与少司命长老到!
值守弟子高声传报。
月白色长袍拂过石阶,月神领着众人迎出殿门。
甘罗把玩着青铜酒樽,指尖在杯沿划出刺耳声响:二位空手而归?
在赢零府上做客,总该带回些伴手礼才是。”
徐福的袖中拳头悄然攥紧。
我们被秦军日夜看守,连只信鸽都飞不出去。”少司命突然开口,惊得徐福手中拂尘差点落地。
月神的银纱无风自动:东郡现在如何?
赢零拆了所有妓馆。”少司命袖中飞出几片竹简,那些姑娘现在学着织布养蚕。”
大司命指尖的蛛网纹路忽然亮起红光。
听说他还给奴隶分了田地?
三百亩为一井,抽签分配。”徐福取出个檀木匣,我在那边倒是做出些有趣玩意
甘罗的冷笑打断了他:让我们开开眼界?
琉璃球在徐福掌心流转虹光,香皂散发着柑橘清香。
就这?甘罗袖中窜出火蛇,瞬间吞没了两件器物,我还当是能起死回生的仙丹。”
灰烬飘落时,徐福耳边响起桑海渔妇们的感谢。
甘罗大人可知?他声音发颤,一块香皂能换三石粟米,玻璃器皿价比青铜鼎!
火焰纹在甘罗脸上扭曲:阴阳家缺你这点粟米?
寒气突然凝结成冰刃,徐福的冠缨被齐根削断。
飘扬的发丝间,他看见少司命的绿叶结界在最后一刻挡下了致命一击。
徐福余光瞥见少司命飘然而至,方才正是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敢阻我聚气成刃?”甘罗眼中寒芒闪烁,“东郡之行倒是让你多了几分能耐。”
少司命指尖微扬,清冷的声音罕见地响起:“妄议赢零殿下不识英才?徐福所创香皂玻璃造福百姓,你甘罗何德何能?”
甘罗瞳孔一缩这沉默的女子竟会开口?更令他震惊的是她周身的气息已远超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