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清脆得像在打节拍。
会议室的门被“砰”地推开，凤若兮倚在门框上，一身火红色的短旗袍，裙摆下露出的长腿裹着渔网袜，脚上踩着双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手里还拎着个食盒，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活脱脱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姐妹们，我来啦！”
她眼睛一亮，张开双臂就冲苏灵三人扑过去，旗袍上的凤凰刺绣随着动作飞了起来。
苏灵笑着迎上去，被她抱了个满怀；
林微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吐槽她“又穿得这么招摇”；
夏英更是直接，拽着她的旗袍开衩处晃了晃：
“新买的？下次给我也整一件。”
四女笑闹成一团，食盒被扔在桌上，里面的糖火烧滚了出来，混着甜香的热气弥漫开来。
闹了好一会儿，凤若兮才瞥见站在墙角的李一，他正手忙脚乱地把赤焰往帆布包里塞，那副局促的样子活像个误入女儿国的小和尚。
凤若兮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你、你咋也来了？”
“我咋不能来？”
李一扒着包带，一脸纳闷，
“武道大赛不让男的参加？”
凤若兮却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上下打量他，像在看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你老实说，是不是京都要有啥大事发生？用不用我现在给内阁打电话，让民众提前撤离？”
“撤离？”
李一彻底懵了，挠着头看苏灵三人，
“我咋听不明白？”
苏灵三女也面面相觑——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前一秒还姐妹情深，后一秒咋就扯上民众撤离了？
凤若兮却一脸“你们不懂”的表情，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李一跟前：
“李一，你自己不知道你现在啥身份吗？”
“啥身份？”
李一更迷糊了，
我就是个参赛选手啊，替补的。”
“替补？”
凤若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深吸一口气，音量陡然拔高，震得墙上的奖状都抖了抖，
“你是‘砖王’李一！大夏四大巅峰宗师之一！上昆仑跟紫薇仙人那帮老怪物一块儿封了青铜门，去月球把死城的邪魂按在地上摩擦！蓝星上能跟哪吒大神掰手腕的绝世强者，拯救全人类的大英雄！”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戳着李一的胳膊：
“你忘了？上次你去撒哈拉挖沙子，结果把地底的远古神尸刨出来了，最后愣是用块板砖拍得它魂飞魄散——那事儿闹得多大，全球武道界都炸锅了！现在你一出现，谁不哆嗦？你说你突然来京都，不是有大事要发生是啥？”
李一被她戳得连连后退，一脸无辜：
“我真就是来参赛的……再说了，那神尸也不是板砖拍死的，是用粒子流……”
“甭管啥流！”
凤若兮打断他，突然转向苏灵三人，表情严肃得像在开内阁会议，
“你们说实话，是不是有啥大家伙要出来了？我好提前让我爸调点坦克过来。”
苏灵捂着额头哭笑不得：
“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来参加比赛的，顺便……蹭你几顿饭。”
“蹭饭？”
凤若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直不起腰，红底高跟鞋都崴了一下，
“我当啥大事呢！敢情你这大英雄，是来京都混饭吃的？”
李一挠挠头，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馒头——还是早上从青云镇带的，梗着脖子道：
“武道协会的盒饭太难吃了，你不说管吃住吗？”
“管！必须管！”
凤若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馒头扔了，拽着他就往外走，
“跟我回家，我让张妈给你炖肘子，红烧的，管够！”
红玫瑰似的身影拽着个拎帆布包的青年往外走，身后跟着笑作一团的三女，走廊里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倒比任何传奇故事都要热闹鲜活。
周灵儿站在原地，看着那串被忘在桌上的糖葫芦，突然觉得——原来大英雄，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几人正笑闹着往大厦门口走，李一手里还拎着凤若兮塞给他的糖火烧，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肘子要炖得脱骨才香”，突然被迎面来的一行人堵了去路。
为首的黑衣青年足有一米九，肩宽背厚，黑色紧身衣裹着结实的肌肉，脸上没半点表情，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走在人群里活像座移动的冰山。
他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在机场碰过面的普罗多斯和沈竹，俩人脸上涨红，看着李一的眼神里还带着火气。
黑衣青年的目光扫过李一，突然在凤若兮脸上顿住，冰山似的表情裂开条缝：
“若兮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关你屁事。”
凤若兮翻了个白眼，往李一身边靠了靠，旗袍上的凤凰刺绣对着黑衣青年，像只炸毛的鸟。
沈竹赶紧凑到黑衣青年耳边，声音压得低却带着兴奋：
“龙九哥，就是这小子！下午在机场不仅对普罗多斯先生无礼，还辱没您和沈家！”
龙九的目光“唰”地射向李一，嘴角勾起抹冷笑，语气像冰锥子似的扎过来：
“小子，听好了——在京都这地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别以为傍上凤家，就能在我龙九面前撒野。”
李一正啃着糖火烧，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噎了一下，他眨巴眨巴眼，转头冲凤若兮嘟囔：
“这谁家的崽子？说话这么冲，吃枪药了？”
凤若兮扶着额头叹气，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京都龙家的龙九，龙凤榜第十一，比我低一位。”
“哦——”
李一恍然大悟，突然拍了下手，
“就是上次被你揍得哭爹喊娘，最后靠着裁判拉架才没输掉底裤那个？”
“你胡说八道什么！”
龙九的脸“腾”地红了，刚才还冷冰冰的眼神瞬间冒了火，攥着拳头就往前冲了半步，指节捏得“咔咔”响，
“上次那是比武切磋！我让着她才险胜一招！你敢造谣，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险胜？”
凤若兮也炸毛了，踩着高跟鞋往前一步，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绷得笔直，
“龙九你要点脸！当时你被我‘凤凰点头’挑飞了佩剑，跪在地上三分钟没起来，还好意思说让着我？要不要我把比武录像发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你！”
龙九气得胸口起伏，突然转向李一，眼神阴鸷得吓人，
“小子，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敢不敢跟我去武道馆练练？输了的，跪下来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