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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在上:神话从被陷害退学开始 第311章 夏晴晴

这下连爷爷都忍不住了,磕了磕烟袋锅:

“你这小子,当年跟村里老王头学认星,就记了这么些歪名?那大毛愣星,正经名叫长庚,是太白金星变的,哪是什么毛愣。”

“爹你不懂!”

三叔梗着脖子辩解,

“王叔说的,星星跟人一样,有名有号,也有小名儿!大毛愣听着多亲切,长庚长庚的,跟叫账房先生似的。”

二叔刚被救了场,此刻立刻帮腔:

“就是!我上次在工地上听风水先生说,星星的小名儿比大名儿灵验,晚上走路遇到邪乎事,喊三声大毛愣,保准没事!”

李一听得直乐,小手托着下巴问:

“那三叔,大毛愣和二毛愣会打架吗?”

“当然不会!”

三叔拍着胸脯保证,

“它们是兄弟,跟我和你二叔一样,就算吵架也会护着对方。”

他偷偷看了眼二叔,见二叔没瞪他,又补充道,

“就像上次你二叔替我背黑锅,被工头骂了半个时辰。”

二叔的脸突然红了,踹了三叔一脚:

“胡说什么!”

爷爷笑着摇头,往李一手里塞了块西瓜:“

别听他们瞎掰。天上的星星各有各的路,就像地上的人,走得再远,也得认着自己的方向。”

他指着长庚星,

“你看那颗星,不管换多少个名儿,它总在西边等着月亮,这就是本分。”

李一咬着西瓜,望着那颗亮得耀眼的长庚星,突然想起青冥砖里的星辰图谱,想起月球上那些化作光点的灵魂。

原来不管是青云大帝的星斗纹,还是三叔嘴里的大毛愣,星星终究是星星,就像人不管叫什么名字,心里的那份牵挂和本分,是变不了的。

“三叔,”

李一突然指着星空笑,

“等三毛愣出来了,你再教我认好不好?”

三叔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保证:

“没问题!到时候我把老猎户传的星图都给你讲一遍,保准比私塾先生讲得有意思!”

夜风带着稻花香吹进院子,二叔和三叔又开始拌嘴,爷爷的旱烟锅在月光下明灭,奶奶的蒲扇摇得沙沙响。

李一靠在奶奶腿上,望着被叫做大毛愣的长庚星,觉得这比任何秘境探险都要踏实——

原来最动人的星辰,从不在遥不可及的天际,而在身边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念叨里,在三叔那些歪打正着的“星名”里,在这夏末夜晚,一家人凑在一起的热闹里。

……

阳光像掺了金粉的细沙,从木窗的玻璃缝里漏进来,正好落在李一的眼皮上。

他在梦里正和观云亭的老道碰杯,冷不丁被这热烘烘的光烫了下,翻了个身嘟囔:

“再喝一杯……”

“太阳都晒到屁股咯!”

奶奶的声音裹着槐花香飘进来,粗布围裙擦过门框的“沙沙”声格外亲切,

“再不起,你二叔带回来的糖糕就要被你三叔偷吃光了。”

李一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瞅见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插着的野菊花都被晒得蔫了头。

他慢吞吞地坐起来,揉着眼睛往窗外看——日头早过了屋檐,把院子里的晾衣绳都晒得发白。

“奶奶,太阳都爬那么高了……”

他拖着长音抱怨,话音刚落,就见奶奶端着个黄铜盆走进来,盆里的清水晃悠着,映出他小小的影子。

“多大的孩子了,还赖床。”

奶奶把水盆放在床头的小凳上,拿起块胰子(注:旧时肥皂),胰子上还沾着点桂花味的香粉,

“来,奶奶教你洗脸。”

李一看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突然想起昨晚三叔讲的“大毛愣星”,忍不住偷笑——可不是嘛,现在的自己,连洗脸都得人教。

“先蘸点水,把脸润透了。”

奶奶拿起布巾,蘸了点清水往他脸上拍,凉丝丝的触感激得他打了个激灵,

“然后打胰子,要轻轻揉,像揉面团似的,特别是这耳后根……”

她用指腹蹭了蹭李一的耳后,

“这儿最容易藏灰,要是不洗干净,就成了‘洗猫脸’——你看巷口的小花猫,每次洗脸就舔舔鼻子,耳朵后头总黑乎乎的。”

李一被说得咯咯直笑,小手抓过布巾往脸上糊,结果把胰子沫蹭到了额头上。

奶奶见状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拿过布巾重新给他擦:

“你看你,跟你三叔小时候一个样,洗脸跟打仗似的。”

“三叔也洗猫脸?”

“可不是嘛。”

奶奶边擦边说,声音像晒暖的棉絮,

“他八岁那年去掏鸟窝,回来洗脸只洗了鼻子周围,你爷爷见了,罚他去井边打水,说啥时候把一盆水都洗干净了再回来。”

李一听得入了神,任由奶奶的布巾擦过耳后,胰子的桂花味混着清水的凉意,把残存的睡意都冲跑了。

他望着盆里晃悠的倒影,突然觉得这样被人手把手教洗脸的日子,比在华山破阵时的风光更让人踏实——毕竟不是谁都能有个愿意耐着性子,教你擦耳后根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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