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语气生硬。
你这话什么意思?”桂婶更糊涂了。
没什么意思,说完了,你快走吧,我还得干活。”
凤姨不耐烦地挥手,明显在强压怒火。
桂婶没察觉,还想追问。她觉得自己对凤姨够好了,受不了这阴阳怪气的态度。谢晓春却听出不对,赶紧过来拉她。
外人不知道,咱俩谁不清楚?当年大洋高考没考上,你闹着不让他复读,说什么再读四年也是白费。要不是我拼命劝,你们家大洋现在就是个拉货的!”凤姨火气上来,话像连珠炮似的。
谢晓春无奈地扶额,拦都拦不住。
还有小溪,你非逼她去学会计,结果孩子这些年都不理你,有事就找我诉苦!”凤姨继续数落。
桂婶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些事确实是她心里的痛,她常后悔没让女儿继续读书,害得母女冷战好几年。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现在提它干嘛?你真可笑!”桂婶又羞又恼地嚷道。
别吵了......”谢晓春试图劝架,但桂婶根本听不进去。
不远处,宝瓶婶和楚楚听见越来越高的吵嚷声,赶紧加快脚步。宝瓶婶急得直冒汗——阿东和啊遥明明嘱咐过她,可她以为吃个午饭不会出事,毕竟这两人平时也常斗嘴。但眼下这架势,明显闹大了。
你就是眼红!见不得别人比你好!”桂婶扯着嗓子喊。
谢晓春急得直跺脚:桂婶!咱们还在上班啊!”
谢晓春看到两人越吵越凶,赶紧大声劝阻。
晓春你看她现在这样,说实话对我也没从前那么好了。”
大洋是体谅我怕我累着,才不让我带娃,怎么到她那儿就成了我不会带孩子?”
啊桂婶向谢晓春抱怨。
她觉得凤姨翻旧账就是在羞辱她,
嘲笑她带不好孩子,
只会耽误孩子前途。
本来就是!”
凤姨突然打断她,怒气冲冲地反驳。
女儿意外离世,儿子又不争气,
已经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
啊桂婶还总在她面前炫耀儿女,
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宝瓶婶和楚楚听见里面越吵越凶,
眼看两人火气越来越大,
着急地小跑过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我就是过得比你好,你家就剩个儿子谢强,现在还蹲大牢......”
啊桂婶气昏了头,话不过脑就嚷了出来。
谢晓春原以为她们像往常一样斗嘴,
完全没防备,
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赶紧捂住她的嘴,
但话已出口收不回了。
你少在这儿显摆!”
凤姨猛地站起来,把竹篓狠狠摔在地上,
指着啊桂婶怒吼:别提谢强!明知道我家不吃菌子还往我家送,你安的什么心?”
她吼着吼着眼泪就下来了。
谢晓春连忙拉着吓傻的啊桂婶离开。
宝瓶婶也吓呆了,又心疼又无措,
慢慢走到凤姨身边想安慰她,
却被凤姨用力甩开。
凤姨瘫坐在椅子上,
把头埋进臂弯嚎啕大哭。
宝瓶婶抿着嘴,
既为凤姨难过又被这悲伤感染,
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傍晚的风东亮老宅,
本该昨天聚餐,
因阿亮来电临时耽搁,
改到了今天。
楼下众人正忙着准备烧烤:
支烤架、处理食材、搬碗筷酒水......
一片热火朝天的热闹景象。
二楼阁楼里,
谢晓春讲着中午仓库的冲突。
唉,果然被我料中了。这个啊桂婶啊,要说她真坏也就算了,偏偏人不坏,说都说不得。”
风东亮听完直叹气。
她啊,自己说过什么都记不清。”
谢晓春叹了口气。
宝瓶婶总说:千万别学谢强那小子,偷东西蹲大牢。”
谢之遥听了直摇头。
我知道,可每次她这么说,我都拦着。这话要让凤姨听见,得多扎心啊。”
谢晓春坦言。
村里人教育孩子都爱拿谢强说事。毕竟云苗村民风淳朴,这么多年就出了他一个因偷盗坐牢的。凤姨心里明白,可背后议论总比当面难听。
不过凤姨也有不对,桂婶送菌子是好意,不吃就算了,何必发脾气?”谢晓春自以为客观地评价。
谢之遥和风东亮对视苦笑。谢晓春不解地抓抓头。
凤姨女儿是在采菌子时摔下山的。”
风东亮解释道,但她要强,只说女儿是摘野樱桃出事。桂婶不知情,好心反而揭人伤疤。”
你们怎么知道?”
谢强告诉我们的。”
谢之遥接话。谢晓春这才恍然。
走吧,阿亮回来了。明天叫上冠军和杨旭,帮凤姨修屋顶。”
风东亮提议,下午看见瓦片破了,正好老宅剩了材料。”
三人下楼时,陈南星好奇道:你们聊什么秘密呢?”
小孩别打听。”
风东亮弹了下她脑门。
又欺负人!”谢晓春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