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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 第24章 小狐狸,就是你对不对

第24章:小狐狸,就是你对不对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涂山幺幺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八只眼睛。

它们被定格在死亡的瞬间,却又以一种永恒的方式“活”着,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穿透了魔界与人间的距离,不偏不倚地,凝望着她。

那不是憎恨,不是怨毒,而是一种被完美保存下来的、令人作呕的深情。

每一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一个渺小的、瑟瑟发抖的白色影子。

是她。

涂山幺幺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了一下。最后一丝侥幸,最后一缕希冀,都在这八道目光的注视下,化为了齑粉。

她曾无数次设想过渊皇找到她时的情景。他或许会怒火滔天,直接将她挫骨扬灰;或许会冷酷无情,将她抓回魔宫百般折磨。她想过千万种可能,每一种都让她不寒而栗。

可她从未想过,他会是这样来的。

他没有带千军万马,没有带魔将护卫,他只带了她的“作品”。

他把那个被她错误赋予了“爱”的魔物,那个让他道心蒙羞,让他成为整个魔界笑柄的根源,如此珍重地,如此完好地,带到了她的面前。

他没有毁掉它,他把它变成了永恒。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感到恐惧。

这不再是单纯的寻仇,这是一种病态的、偏执的宣告。他在用这具标本告诉她:你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我把它带来了,我把它永远留着,你休想忘记,我也永远不会忘记。

那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魔气,仿佛都有了实体,化作无数冰冷的触手,顺着她的口鼻,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血液,似乎都因为这股寒意而流速变缓,渐渐凝固。

她站在自己的姻缘摊后,那块写着“促良缘”的幌子就在她头顶,此刻看来,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感觉自己不是什么青丘狐族,不是什么姻缘仙,她是一个拙劣的造物主,而渊皇,就是来向她展示那个被她创造出来的、畸形的、失败的怪物。

渊皇很安静。

他只是举着那具标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血色的瞳孔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没有滔天的怒火,没有嗜血的杀意,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澜都没有。

他就那么看着,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藏品,在最终决定如何处置它之前,先仔细端详一番。

这种平静,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更具压迫感。

他身后的街道,已经彻底沦为了一片死域。那些凡人,无论是看热闹的小贩,还是被吓坏的孩童,都保持着各自最后的姿态,像一尊尊被瞬间风化的雕塑。他们的脸上凝固着惊恐与茫然,却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个抱着烧饼炉的张武,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似乎感觉到怀里的“爱人”有些冰冷,还体贴地用自己的衣角,去擦拭炉身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嘴里依旧在低声呢喃着那些滚烫的情话。

在这片末日般的死寂里,他的痴语,成了唯一细微的声响。

这声响,就像是在一幅泼墨而成的地狱绘卷上,被人用最鲜艳的颜料,点上了荒诞不经的一笔。

渊皇的视线,似乎被那细微的声响吸引,微微偏转了半分,落在了张武和他的炉子上。他看到了那根连接着一人一炉的、扭曲的红线,看到了那上面残留的、属于涂山幺幺的、微弱又可笑的灵力。

他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极度轻微的弧度,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冰冷的、近乎于残忍的愉悦。仿佛看到了同类的作品,虽然更加粗制滥造,却同样荒谬有趣。

然后,他收回了目光。

那双血色的眸子,再一次,牢牢地锁定了涂山幺幺。

他终于开口了。

“就是你,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雪花落在结冰的湖面,没有重量,却带着一种能穿透一切的寒意。

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涂-山幺幺的耳朵里,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了她的神魂。

不是质问,不是审判。

那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天真的、孩童般的好奇。就像一个找到了心爱玩具藏身之处的孩子,带着一丝发现秘密的欣喜,在向那个藏玩具的人确认。

可这好奇的背后,是深不见底的疯狂与偏执。

他不是在问她是不是罪魁祸首。

他是在说:我找到你了。

涂山幺幺紧绷到极限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她感觉自己膝盖窝一软,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这句话抽得一干二净。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身后那根支撑着幌子的竹竿,才没有当场瘫软在地。

竹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也成了这片死寂中,第二个被允许存在的声音。

她想说话。

她想说“不是我”,想说“我不知道”,想说“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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