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潭的晨雾还没散,野菊花海就飘着淡淡的金芒。百姓们围着青石忙碌,手里的菊绳缠着晶簇粉,每绕一圈就往上面撒把野菊瓣,绳头垂在潭水里,沾着活水的光,像无数道金色的线,将整个潭边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护网。
“再往菊绳里掺点陨星铁屑!” 老工匠拄着拐杖,声音在晨雾里格外清晰,“古籍说,蚀魂窟的死气能蚀阳气,铁屑的力能挡一挡,别让护网被轻易破了。”
几个汉子立刻端来铁屑,往菊绳上撒去。淡紫的屑粒沾着花瓣的光,瞬间与绳融在一起,护网的金芒又亮了几分,连潭水里的倒影都泛着紫金交织的光。陆沉蹲在青石旁,将两块铁核碎片与矿魂石放在一起,石面的光缠成一团,映出老陈叔模糊的轮廓 —— 他正背着采矿锄,在花海旁笑着挥手,像在为众人鼓劲。
“矿魂还在护着我们。” 陆沉轻声说,指尖拂过石面,“明天去蚀魂窟,有它在,我们能多几分把握。”
“把握个屁!老子的火才是把握!” 石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往弯刀上缠菊绳,火焰在刃口绕着小圈,“邪主那龟孙子要是敢出来,老子直接烧了他的晶牌,让他连魂都剩不下!”
叶辰坐在不远处,正用灵泉水擦拭断剑。剑鞘上的陨星铁碎片与铁核产生了微弱共鸣,淡紫的光顺着剑刃爬,在晨雾里划出细痕:“别大意。邪主在蚀魂窟藏了这么久,肯定布了不少陷阱。我们得按计划来 —— 我和陆沉攻晶核,你和绿萝挡邪主的傀儡,小妹用冰冻住晶丝,别让它们缠上我们。”
小妹点点头,将冰花碎片放进个布包里,外面裹着野菊瓣:“我把冰花冻成了小粒,遇到晶丝就能撒出去。老工匠还说,冰粒里加了晶簇粉,能暂时定住死气。”
正说着,护山网突然 “嗡” 的一声响。最外侧的菊绳泛着淡黑的光,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网。阿矿赶紧举起矿锄,往网外望去 —— 只见几道半透明的影子在雾里晃,是之前被打退的蚀冰傀儡残部,正用冰锥往网绳上戳,却被菊绳的金芒挡在外面,连靠近都做不到。
“是邪主派来探路的!” 陆沉站起来,矿魂石的光往网外照去,“他想知道我们的护网有多结实,好提前做准备。”
石烈的火焰瞬间燃旺,往网外劈去一道红弧。火刃刚触到傀儡,就将它们烧成了冰渣,散在雾里:“他娘的!还敢来探?再敢来,老子烧到他的蚀魂窟去!”
百姓们也没慌,几个妇女往网绳上浇了些灵泉水,菊绳的金芒又亮了几分;孩子们则举着小篮子,往网外撒野菊瓣,瓣刚触到雾,就泛着淡金的光,将雾里的死气驱散了不少。小姑娘跑过来,手里捧着个陶碗,里面是刚煮好的灵泉茶,递到陆沉面前:“陆先生,喝口茶暖一暖。老陈爷爷的魂刚才跟我说,蚀魂窟里的晶丝会缠魂,让你们多带点野菊瓣,别被缠上。”
陆沉接过碗,喝了口,清甜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连胸口的闷意都散了。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将碗里的茶递给石烈和叶辰:“明天去蚀魂窟,我们每人带一包野菊瓣和冰粒,再把铁核碎片分着带,万一被分开,也能各自应对。”
接下来的一天,众人都在忙碌中度过。绿萝带着妇女们编了更多的菊绳,每根都缠着铁屑和野菊瓣;小妹和几个会用冰的百姓,冻了满满一筐冰粒,每个都裹着晶簇粉;阿矿则带着汉子们,在潭边挖了道浅沟,灌上灵泉水,里面撒满野菊种子,万一护网被破,还能形成第二道防线。
夕阳西下时,准备工作终于完成。护山网的金芒比之前浓了三倍,像道金色的穹顶,将整个潭边护在下面;铁核碎片被分成三份,陆沉、叶辰和小石头各带一份,用野菊瓣包好,藏在怀里;老工匠则将古籍交给陆沉,里面夹着张老陈叔画的蚀魂窟地图,标注着晶核的位置和可能的陷阱。
“明天一早出发。” 陆沉将地图折好,放进怀里,“老工匠,你和小姑娘守在潭边,要是护网有危险,就用矿魂石发信号,我们会尽快回来。”
老工匠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铜哨,递给陆沉:“这是老陈叔的矿哨,吹三声,矿魂石会有反应,就算在蚀魂窟里,我们也能收到信号。”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就收拾好东西,往蚀魂窟的方向走。小石头走在最前,手里拿着矿记,时不时往怀里摸一下铁核碎片,像在确认碎片还在;石烈和绿萝走在中间,一个举着火把照路,一个用藤蔓探前面的死气;陆沉和叶辰走在最后,断剑和矿魂石的光,将身后的路照得亮堂堂的。
蚀魂窟在主峰的半山腰,洞口被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裹着,像张巨大的嘴,等着吞噬靠近的人。雾里泛着淡红的光,隐约能听到晶丝蠕动的 “沙沙” 声,还有邪源的低吼声,从窟内深处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就是这儿了。” 陆沉停下脚步,矿魂石的光往洞口照去,“雾里有死气晶丝,还有邪主设的幻象,大家别被里面的影子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