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的太多了,才第一次见面,八字一撇都没有。”蔡全无不以为意。
“全无,你不懂女人的直觉,也不太懂女人,更不如我这个才见几面的懂你大哥!”徐慧真白了他一眼。
……
何大清也没走远,就在胡同口找了个传呼电话站。
如今的公用电话不是无人值守的电话亭,而是通常设置在邮政局、供销合作社、大单位的门卫室、以及一些临街的“传呼电话站”。
一个片区可能只有一两个点。
流程是:您先去电话站,付费(通常几分钱),告诉工作人员您要联系谁、住在哪里。
然后,工作人员会手工记录下信息,并派人跑去那个地址通知对方“有电话找”。对方必须亲自跑到这个电话站,才能接听或回电。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等朋友回电后,对着那头大大咧咧地吩咐了几句,内容无非是“前门绸缎庄陈经理家那点破事”。
“姓廖的王八蛋”。
“把东西拿回来,按规矩给人留点汤水”之类。
他声音洪亮,带着久违的江湖气,仿佛只是让人去取回一件寄存的物件般轻松。
他并未察觉,就在电话亭不远处的阴影里,两个看似随意站着的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是奉命暗中护卫何雨柱一家的内卫,耳力远超常人,何大清那番毫不避讳的对话清晰地落入了他们耳中。
“听见了?何老师傅这路子还挺野。”稍年轻些的内卫低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年长些的内卫面容冷峻,淡淡道:“鸡零狗碎,上不得台面。”
他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何大清返回小院的背影,“通知下去,让‘那边’派人处理干净,手脚利落点,别留痕迹,也别惊动何家人。按……和老先生说的江湖规矩办,给对方留半成。”
“是。”年轻内卫应声,随即又有些不忿,“这种小事,也配让我们……”
“我们的职责是清除一切潜在风险,维系绝对稳定。上面怎么安排的我们就怎么做,不许有情绪。”
“是!”
年长内卫嘴角勾起一丝傲然的弧度,“你汇报上去,也不是我们内卫去处理,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处理。”
他们的对话悄无声息,行动指令却已通过加密渠道迅速传达下去。
接到指令的外围人员虽然觉得逼债这种小任务有些“跌份”,但行动却毫不含糊,很快就找到了廖玉成。
小院里,何大清带着陈雪茹再次落座。
陈雪茹虽然强打精神,但明显心神不宁,筷子拿在手里半天也没夹一口菜。
徐慧真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何大清倒是泰然自若,仿佛刚才只是出去散了趟步,又开始和蔡全无推杯换盏,还招呼着陈雪茹:“雪茹妹子,别担心,踏实地吃,我那朋友靠谱,最晚明天就有信儿。”
何雨柱和苏文谨、何雨水交换着眼神,都觉得这老头自信得有点过头。
然而,就在何大清那杯酒还没喝完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动静。
一个穿着普通工装、貌不惊人的汉子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袱走了进来,对着何大清微微点头:“何爷,您吩咐的事办妥了。东西都在里头,按您的意思,给那边留了半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您和豹爷的交代,人我们没动,您放心,豹爷说想吃您的菜了,改天一起喝两盅,好处就算了。”
“成,过两天,我去找豹哥,给他做俩好菜。”何大清笑道。
汉子放下包袱,对在座众人略一颔首,“何爷,豹爷那边还等我回话,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慢走!”何大清起身送了几步。
来人从进来到便转身利落地离开,从头到尾没超过一分钟。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陈雪茹看到包袱,颤抖着手打开。
里面赫然是她被卷走的全部家当——成沓的钞票、黄澄澄的金条、各色首饰、还有几件用软布包着的珍贵玉器!她飞快地清点了一下,果然,只是少了微不足道的一点零头,比起失而复得的巨款,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这……”陈雪茹抬起头,看看包袱,又看看一脸淡然、仿佛早有预料的何大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何大清认识的人这么厉害!
这才过去多久?一顿饭还没吃完!廖玉成那个杀千刀的,竟然就这么乖乖地、几乎全数地吐了出来!
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冲击,让她之前对何大清那点因为年龄和初次见面的生疏感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到极致的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感激与依赖的情绪。
“何……何大哥……”她声音哽咽,眼圈再次红了,但这次是因为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深深折服,抓着何大清的衣摆,“您……您让我怎么谢您才好!”
何大清不动声色的拍拍陈雪茹的手,“雪茹妹子,这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