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何雨柱心头一颤。
话音未落,苏文谨却忽然身体一晃,缓缓倒了下去。
“文谨!你怎么了,苏文谨。”同伴大惊,一把抱住她。
何雨柱反应极快,立刻冲上前,边冲边喊道:“怎么了?!”
他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围了七八个年轻男人——高矮胖瘦,俊丑不一,竟全是冲着苏文谨来的。
情敌不少啊。
他仗着力气大,肩膀一顶,差点把人挤进北海湖里,硬生生抢到最前。
英雄救美,不争先,岂不是凭实力单身?
近前一看,苏文谨面色苍白,手微微发抖,额上冷汗涔涔。
低血糖。
以前何雨柱看到过同事犯低血糖,也是这样发抖,出冷汗,一口糖水下去,过一会就没事了。
“她低血糖,出门忘带糖了!”高小果焦急地喊,“谁有甜的?!”
另一个女孩把苏文谨抱在怀里,焦急看向众人。
“我有白砂糖。”
何雨柱大喊道。
这一喊,简直成了人群中最靓的崽。
如今百姓买糖要用糖票,每人每月半斤白砂糖,六毛八一斤,
北京和上海在票证之外高价敞开供应,每斤一块多,
何雨柱从怀里直接掏出了一包白砂糖,正是昨天买来备用的,足足有一斤。
围观者一脸错愕:“这人有病吧?”
这么热天,晨练带这么多糖,还藏在怀里,不得捂化了,你丫有病是吧。
可抱着苏文谨的女孩却认出了他——正是昨天尾随她们的“可疑男子”。
她心中一动:这人果然冲着文谨来的……但没想到他连糖都备好了,显然是知道她有低血糖。
大热天揣一斤糖出门,这份心意,比文谨的其他爱慕者强太多了。
何雨柱打开包装,高小果急忙抓了一把糖,塞进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用力摇晃几下,迅速给苏文谨灌了下去。
“得赶紧去医院!”她刚喂完,何雨柱立刻蹲下,“来,把她放我背上,我背她去!”
“我来背!我力气大!”一个胖小伙这时挤上前献殷勤。
“你一身油汗,还是我来!”另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有意无意地绷了绷肩膀,“我天天锻炼,体能好!”
“嘿,孙子,找茬是吧?”胖子火气上来,一把拽住对方衣领,两人当场就要“单练”。
“我当过兵,背人最在行!”
“我跑过马拉松!”
“让让,让我来……”
一时间,七八个年轻男人争先恐后,场面混乱。
“还是你来吧。”高小果忽然开口,指向何雨柱。
众人一愣,随即目光齐刷刷盯在他身上——那一包白砂糖,成了最硬的入场券。
“哎!”何雨柱应声蹲下,动作利落。
苏文谨被轻轻托起,伏在他背上,发丝轻拂颈侧,温软的躯体紧贴他的后背,两人紧密……靠在一起。
他的手稳稳托着她的腿弯,还下意识地往上托了托,防止滑落。
围观青年们看得眼红心跳,牙关紧咬,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若妒火真能焚身,此刻何雨柱怕是连骨灰都扬了。
看着女孩被背走了,而那两个刚才打得不可开交的“傻子”,还在原地推搡。
“人都被背走了,还打个屁!两个大傻子。”路人忍不住吐槽。
“骂谁是你丫找抽是吧!骂谁是傻子。”胖子的性格似乎一点就着,又寻了新对手,以一敌二,靠一身肥肉硬扛,竟也不落下风。
何雨柱已背着苏文谨快步前行。
他知道,低血糖持续时间过长,极易损伤大脑和神经系统。
这么灵秀的女孩,若因此落下后遗症,实在可惜。
北海公园东侧便是同仁医院崇文门老院区,出东门约八九百米。
路面是石板与沥青混合,电车叮当,自行车穿梭,人流不断。
他小跑前进,左闪右避,汗水很快浸透衣衫。等抵达医院门口,已是浑身湿透,气喘如牛。
“文谨,你坚持住,我们已经到医院了。”高小果女孩呼唤道,“快来人啊,有人低血糖犯了,需要抢救。”
门卫见状,立刻叫人抬来担架,医生迅速赶到。三四个白大褂围上来,将苏文谨推进内科抢救室。
何雨柱和高小果在门外焦急等候。
“同志,刚才多亏你了。”高小果喘着气,语气真诚。
“举手之劳,谁见了都会帮。”何雨柱摆手。
“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高小果说完便快步跑向医院电话间。
两分钟后她回来,神情已轻松不少。
“同志,我叫高小果,刚才那位是苏文谨,我们是人民艺术剧院的演员。谢谢你,怎么称呼你?”
她目光中带着感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毕竟,这人昨天还鬼鬼祟祟跟着她们。
“我叫何雨柱,红星轧钢厂的。”
两人没聊几句,苏文谨就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高小果急忙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