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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昭昭,皇叔宠妻无度 第107章 火纹暴走噬人心

谢陵舟握着剑,站在破庙门口。风从地窖口灌上来,吹得他衣角翻动。凤昭月抱着老将军坐在墙角,千机伞横在身侧,伞尖铜钱还在轻轻晃。

他低头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背起昏迷的老将军。凤昭月扶着墙站起来,脚步虚浮,左手藏在袖子里,火纹烫得像要烧穿皮肉。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忠烈祠。天色已暗,山路难行,马匹等在林外。谢陵舟把老将军安置好,回头见凤昭月上马时手一抖,差点摔下来。他伸手扶了一把,她立刻缩回手。

“没事。”她说。

谢陵舟没再碰她。

回府路上,谁都没开口。王府守卫列队迎入,灯火通明,却压不住夜里的冷。

书房点起油灯。凤昭月独自留下,关上门。她从怀中取出北狄贡品的木匣,指尖发颤。天机眸开启,三息内,紫黑气运缠绕匣身,死气弥漫。

是噬魂散。

她咬牙,掌心火纹燃起,贴上木匣夹层。纸条浮现一行字:“八月十五,谢陵舟私会北使于城西枯井。”

伪证。

火焰吞没纸条,灰烬飘落。她喘了口气,袖中帕子已被血浸透。火纹第三次催动,皮肉裂开,焦痕顺着小臂往上爬。

不能再用了。

她起身,走到后院。枯井旁泥土松软,她蹲下挖坑,把染火毒的帕子和撕下的衣角扔进去。火纹余烬未灭,在布料下忽闪,像垂死的萤火。

指尖冻僵,动作越来越慢。

最后一片布埋进土里,她刚要起身,身后传来脚步声。

谢陵舟站在月下,披着玄色大氅,脸色沉得像铁。

他一句话没说,走过来蹲下,徒手扒开浮土。

半截焦布被他抽出来——那是他昨日穿的外袍袖口,上面绣着暗云纹。

火光突然从土中窜出,映亮两人衣角。

都烧坏了。

谢陵舟抬头看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在烧什么?”

凤昭月往后退了半步:“不重要。”

他猛地抓住她手腕,撕开袖口。

整条右臂全是焦痕,蛛网般蔓延到肩头。火纹在皮肉间蠕动,像活的东西。伤口边缘冒着细烟,血腥味混着焦臭。

“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你的命?”他声音发抖。

“我知道。”她低头,“但那张纸要是留下,他们会用它说你通敌。玄甲军会倒戈,皇帝会下令围剿谢府。你撑不过三天。”

谢陵舟盯着她,眼底红得吓人。

“所以你就一个人扛?”

“我不怕疼。”

“可我怕!”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凤昭月挣扎:“别碰我,火毒会传……”

话没说完,他咬破指尖,血滴在她眉心,画下一符。

凉意瞬间压下灼烧。火纹停止跳动,她眼前一黑,意识模糊。

“这是谢家禁术。”他在她耳边说,“母妃留下的,镇火用的。”

她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谢陵舟抱着她快步回房。屋内烛火摇晃,他把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她发抖的身体。

“林太医!”他吼。

门外脚步响起。林太医提着药箱进来,看到凤昭月的手臂,倒吸一口冷气。

“火纹反噬入经脉了。”他翻看伤口,“再晚半个时辰,整条胳膊废了。”

谢陵舟站在床边,拳头攥得咯咯响。

“能治?”

“吊住命可以。但以后不能再用火纹。强行催动,轻则瘫痪,重则……焚心而亡。”

谢陵舟没说话。他盯着凤昭月苍白的脸,忽然抬手,抹掉她嘴角渗出的血丝。

林太医处理伤口,剪开烧烂的衣袖。焦黑皮肉翻开,露出底下鲜红血肉。药粉洒上去,滋滋作响。

凤昭月疼得蜷缩,手指抠进床板。

谢陵舟抓着床沿,指节发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太医边包扎边问。

谢陵舟从怀里掏出那半块虎符残片。上面有火烧痕迹,边缘卷曲。

“有人想用它定我的罪。”他说,“她先一步烧了证据。”

林太医叹了口气:“姑娘是拿命在护你。”

谢陵舟没回应。他坐到床边,握住凤昭月没受伤的左手。

她的手冰凉。

一夜过去。天刚亮,凤昭月睁开眼。屋里没人,药碗摆在桌上,还冒着热气。

她想坐起来,右臂剧痛,整个人跌回床上。

门开了。谢陵舟端着水进来,看到她醒了,放下碗走过来。

“别动。”他按住她肩膀,“林太医说你至少要躺三天。”

“外面……怎么样?”

“北狄贡品封存了。裴仲那边还没动静。”他顿了顿,“你烧的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不止这一张纸。还有三封密信,两份名单,全是你一个人处理的。”

凤昭月闭上眼:“只要你不涉险,就好。”

谢陵舟盯着她看了很久。

“下次不行。”他说,“不准再这样。”

“我没有选择。”

“有!”他声音重了,“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一起扛。我不是没有手,不是没有脑子。你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挡。”

她睁开眼看他:“如果连你也出事,那就真的没人了。”

谢陵舟沉默。

他起身走到窗前,拉开帘子。晨光洒进来,照在西墙角落。

那里堆着昨夜清理出来的灰烬。

火凤凰的虚影一闪,熄灭。

他回头,看见凤昭月正看着他。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她问。

“哪一句?”

“你说,你会信我一次。”

谢陵舟走回来,握住她的手:“我现在信你三次。”

她嘴角动了动,想笑,却咳出一口血。

谢陵舟慌了:“叫林太医!”

“别。”她拉住他衣袖,“让我睡一会儿。”

他点头,替她掖好被子。

凤昭月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谢陵舟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半块虎符残片。眼神冷得像冰。

窗外传来巡卫换岗的脚步声。

他没动。

直到太阳升到中天,他才起身,把虎符放进贴身暗袋。

转身时,袖口擦过桌角,火星从线头蹦出,落地即灭。

他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推门出去。

长廊尽头,暗影靠墙站着,双手抱臂。

谢陵舟走过去,声音低沉:“查北狄贡品的源头。我要知道是谁送进来的,经了哪些人手。”

暗影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谢陵舟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去黑市,找‘鬼面’。买一本玄冥教密册。价格不限。”

暗影接过令牌,消失在拐角。

谢陵舟站在原地,抬头看天。

云层厚重,遮住阳光。

他右手缓缓握紧,掌心一道旧疤隐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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