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坐着车上回家都好笑,丫头从来没有接触情感这一块,纯得都有点傻!傻可爱傻可爱的,看来自己任重而道远,不过没关系,自己集团公司这一块许多事情有待自己去调整调节,自己也需要一大段时间,丫头成长需要一段时间,正好两个人缓缓的自己掌握好这一段时间,这次捅开了正好让丫头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再自己要左暗示右暗示,两个人之间说开了挺好,免得丫头还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当成她爹了,那可就大麻烦了,长青心里慢慢的思索着。
小雁这一天团团转的还没理出个头绪,也没想出个主意,也没决定好何去何从,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大玲姐?头发都竖了起来,心也提了起来,心中有感觉老家出事了,“大玲姐。”
大玲的声音沮丧,“小雁,我纠结了一个月还是告诉你吧,你大表姐一个月前走了。”
“啊?”小雁大吃一惊眼泪“哗哗哗”往下流,眼前泛着大表姐最后一次送自己出门的那一幕,削瘦的身材苍白的脸色眼中没有生的希望,那么殷切的看着自己催自己快走目送自己好远好远,往事历历在目,“这怎么可能?”
“真的,她是自杀的,她那狗屁男人诈骗犯法蹲监狱了,人家堵家里要钱,你大姨又犯病了,她实在扛不住了,留下一个吃屎的孩子,还有你那神神叨叨的大姨。”小雁一直听着哭着,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杂种男人!当年见他时他就是躺在床上玩游戏,就看到一双胖脚,过两天就要结婚了,家里也不晓得收拾干净?还有心在那里躺着玩游戏?他怎么不去死呢?反而是大表姐?大表姐不到三十岁,这短短的一生都是苦,先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爹害了她,让她永远沦落在地狱,一直在地狱里苦苦挣扎,为什么又碰到这个贱男?又进入下一层地狱?大表姐这短短的一生都在苦水里泡着,从来都没有挣扎出来……办公室里的人全诧异的看着,这个“男人婆”李小雁平时严厉,工作上非常狠辣像男人一样,大家从来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像女人一样哭?“你大表哥不敢也养不了你大姨,现在她祖孙俩住在你家,你娘早晨扫马路时就用绳子把小孩拴在树上,防止他到处爬到处跑……大玲实在说不下去了,自打自己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见过这样一号的,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这样的家这样可怜的一家人这么可怜的孩子,这可怎么好?小雁的爹死懒好赌挣不来钱,她娘一个月就那一千多块的工资,还有那败家子,现在又多这两口人俩张口,这样的日子可怎么过?
小雁怎么也想不到大表姐那么年轻就这么走了?那个男人也不是一个好男人是个不中用的人!大表姐怎么会嫁给那种男人?是谁的主张?是谁安排的?大姨神智不清,自己舅舅家舅妈们只怕也有份,还有那个千刀万剐的大姨父,还有他那心肝宝贝后娶的老婆,只怕自己的娘在中间也没少掺和。大表姐一走,这老的小的可怎么办?自己的娘可真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又多管闲事!哪家不比自家强?都不愿帮?都不去接?她可真能!……
刘部长听闻小雁接电话哭得稀里糊涂忙过来看看,“李小雁?!”
小雁眼都哭肿了,“刘部长,我想请几天假,家里出事了,我回去处理一下。”
“好,行,去吧。”刘部长看着这个坚定的小丫头,不能说点什么,人在悲愤的时候容易做出出格的事情。
小雁马不停蹄火速回到了淮北大地,在那熟悉的街道上远远的见一个正在扫马路的人,那身影既熟悉又痛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小孩腰间系个绳子拴在树上,小雁赶了过去蹲了下来仔细端详,这孩子那么酷似大表姐,满身污垢溜着鼻涕坐在地上,从地上捡着东西瞪着那双纯洁无尘的大眼看着小雁,小手乌漆嘛黑捡来的东西往嘴里塞,小雁泪流满面忙伸手拦住,抱起孩子掸掉孩子身上的尘土解开绳子把孩子抱了起来。天呐!孩子造了什么孽了?来受这份罪?!孩子是无辜的呀?!大表姐怎么会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孩子?不是万不得已不是无能为力,不是心灰意冷毫无出路,大表姐怎么会做出这么无奈的事啊?!
邹婶拖着劳累疲惫的身子走了过来,“这死妮子!心太狠了!就是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呀?!”
小雁掏出来纸巾给孩子抹着鼻涕轻轻掸掉脸上的灰尘,“你准备就这么带着孩子?”
邹婶用脖子上挂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汗,“还能咋办?你大表姐走了,那个男人坐牢了,你大姨犯病了,都不要,还能看着她们饿死?”
“大表哥呢?”小雁从自己的要饭袋里摸出零食撕开袋子让小婴儿吃着,小家伙可能真饿了大口吃着。
“哼!他敢养吗?你那大姨父那女人都不叫养。”
“那大舅他们呢?”
“家家都有难处。”
“都有难处?!谁还能比你难处大?你自己一家人过得食不果腹,谁家还能比你家差?就你能!你有多大本事你养两人?不用说不用问,当时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这事,你一定就冲上去数落大家一通,你就把人全带回来了,你是这样做的吧?”小雁恶狠狠的看着母亲那德形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一个人性子什么样一般做事不会超出她那个大框架内,超出去倒是奇了怪,就是常说的反常必有妖。“你都不想想你有多大本事?你凭什么养他们?他们哪一家不比你家强?你亲娘还在大舅家,大姨是她亲闺女,她能看着她闺女没着落?她肯定让大舅处理啊?你去逞什么能?你能你接着,舅妈她们开心死了也不会感激你,背地里笑话死你了!大骂你是天下第一号的傻瓜!”小雁都恨死了这个娘!这个娘就是个“拎不清”!这脑子顽石一样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