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林密接上路泽莘,走在前往机场的公路上,只是他去的不是机场,而是直奔一片军营驰去。
扭头看了一眼路泽莘,林密问她:“学长呢?”
路泽莘说:“他有其他事儿要办,怎么着,我还不能单独出门了?你不能保护我呀?”
这倒不是?
林密连忙说:“不是。不是。我肯定可以,我的意思是……”
路泽莘问:“一个女人,不适合跟军队打交道?”
又被堵死了。
为了不至于去到之后,被人冷遇,林密又给谢超英打去电话。
谢超英略带激动地说:“你放心,我和其它将校就等在营房门口,如果是她要见我们,我们一起去招受召见就行了,让她这样的领袖入营合适吗?”
林密说:“那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光你们,所有卫戍的军队,她都想去看一看,虽然还没就职,但总统正在给我们找钱,正在为弟兄们安排出路……你知道的吧,我总裁还活着,在黑鹰国治病,这也是她的意思,国家要变革,得兄弟们拥戴呀。”
果然,接近军营的时候,谢超英,现在已经是主力团的团长,正带着人,昂首挺胸迎接在军营外。
林密带着路泽莘下车,谢超英还一个劲儿往后望,想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不会就来他们这一辆车吧。
就一辆车。
刘强开的车,车上只有林密和谢超英,握手完,谢超英不放心地问:“林总,你就带总统,你们两个人一起来了?”
林密说:“信任你嘛,你是我们总裁的战友兄弟,你还喊我喊姐夫的,我怕什么?我都敢为你在总统面前担保。”
营房早已井然有序,军官等着被接见,路泽莘一脸铁与火般的严肃,跟他们一一握手。
夜风吹过营区边缘的白杨树,凋零的叶子沙沙作响,钢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士兵挺拔的身影如青松般扎根在岗位上,一阵阵的歌声嘹亮:“大周不会亡,不会亡!礼乐为骨,文脉为纲。纵然风雨狂,旌旗仍高扬。热血染河山,薪火永相传。大周不会亡,不会亡!薪火不熄,信念如钢。千秋万代后,英名仍滚烫。华夏根魂里,大周永留香……”
歌声激昂澎湃。
这个线林密牵成功了。
军队渴望重视他们的高层,高层需要将士们的拥戴。
军营熄灯之后,路泽莘才跟着林密一起离开。
车上她一双眼睛依然明亮,坐在车后座说:“林密。你比我认为的还有能量,这都是周云绮的人吗?”
林密说:“对。没错。他们有一个组织叫丹青会,现在京城和直隶的驻军中,很多年轻军官就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他们不但拥护国家共和,还希望政府改革时弊,不再任由东联人欺凌。”
路泽莘问:“影响力有那么大吗?”
林密说:“一开始没有,但两次政变,等于给这个组织打广告了,作为军人,你不入这个组织,你算铁血勇武忠诚的军人吗?所以姐,你就职之后,能不能通过外交运作,把周云绮接回来?”
路泽莘同意说:“好。”
林密说:“接回来,不需要重用,她其实也没什么才能,就是个满腔热血二百五,而且她也没有再当兵的意愿了,您也不用担心她跟军队的关系太好。”
路泽莘笑道:“行。我知道。你还真是传说中的忠犬秘书,你放心吧,你有没有兴趣到我身边来。”
林密拒绝了,笑着说:“我还要给我们老板看家,而且我就想着能挣上一大笔钱,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然后过安稳日子,您不知道我家庭情况,我等于是个孤儿,有现在的生活就可以了,要不是商场上危机重重,就这样就行了。”
路泽莘说:“看情况吧,如果有适合你的位置,你进政府,不比你为周云绮守家更安稳吗?”
她又说:“我真把你当弟弟,我弟弟要像你这么聪明就好了,人跟傻子一样。”
林密说:“哪有那么多傻子呀?我有一个朋友,别人借钱他就给,别人找他帮忙他都不拒绝,对人真挚热情,别人都说他傻,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傻,他只是天真无邪,不想那么多心眼子。”
路泽莘咯咯一笑:“你说的那人,还真像我弟弟。”
回到家里。
谢迎香终于放下心来,下半夜了,一直在等他,听到动静了,赶紧爬起来服侍他,问他:“怎么样呀?路泽莘满意你的投名状吗?”
林密说:“还行。反正咱们现在是总统党了,之前只是建议,引荐了军方,现在就是实质性往前迈步了。如果明天的发布会,叶维新能出场站台,基本上等于给我贴标签了。”
谢迎香说:“其实夜入军营这件事,路泽莘自己去是最好不过的,就是她一个女人,不方便的。”
林密肯定地说:“就是她自己去的,保镖和叶师兄都没带。”
谢迎香大吃一惊:“让你一个人陪着?”
她老毛病犯了:“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林密无奈说:“人家跟叶学长好着呢,你又来了,你眼里属于情人眼里出西施,人家看我那都是出身不好,到处给人跪,到处钻营的无耻之徒。”
谢迎香想想也是。
她建议说:“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要多维护自己的形象,你跟人下跪,整个集团公司都屈辱得不行,你怎么让员工爱戴你,尊重你?是不是?将来周云绮回来看你膝盖软,她还欺压你。”
她又说:“谁不喜欢霸总,谁不敬畏霸总呢,像宋明洲,曹芳远那样说一不二,曹芳远都不行,就宋明洲那样,说搞你就搞你,普通人人家在意你正义不正义?人家要的就是爽快,以后,你也逮着势力弱过我们的人欺负两下。”
林密说:“你老公这就是霸不起来的人。算了不说了,明天还要开发布会。”
谢迎香一味请求说:“发布会你狠一点儿,你威胁蒋家,叶维新也在,你说让他蒋家即日破产,家破人亡不行吗?”
她笑着说:“过后有没有破产,现场的诸位,媒体前的观众还能都专门跑去看看。非要扮演受压迫,受欺辱的形象?”
林密拒绝了:“你真是?我要姓周,我可以呀,你是个职业经理人,我是你的秘书,我出门弄得我跟周家的东家一样,人家都觉得我窃夺了周家呢,谁服我,今天路泽莘送了我四个字:忠犬秘书。”
谢迎香气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