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张三丰轻声念了这两个字。...
“敢问二位居士，道为何？”张三丰问道。
杨康张开手，周身散发出奇异的道韵。
先有蝴蝶围绕在他周围飞舞，随后出现草地，繁花，树木，高山，大海。
周围的武当弟子，甚至在武当山上听到了海中鲸鱼的歌声。
张三丰赞道：“好一条通天大道！世界在杨居士的指掌之间。”
穆念慈一声轻笑，凭空凝聚出一柄栩栩如生的木剑，在杨康所营造出的世界中任意遨游。
此柄木剑一面生机盎然，一面死气森森。
张三丰抚手赞叹：“好一柄天下无双的神剑。”
杨康看向张三丰，问道：“张真人不知汝道为何？”
张三丰捋捋胡须，道：“二位居士且看！”
一太极图从张三丰坐下的蒲团，向外延伸，直至覆盖住整个演武场。
阴鱼与阳鱼不停地转动，阴阳相合实为太极。
杨康亦赞道：“好一个太极大道，本以为真人修的是阴阳大道。”
“实则是阴阳相合，动静归一的太极大道，当浮一大白。”
穆念慈赞叹：“张真人不愧是张真人，这种修为，当真是世所罕见！”
杨康胸中的战意越来越盛，道：“张真人，请赐教！”
张三丰缓缓起身，道：“杨居士，请赐教！”
只是瞬间，二人已经来到了演武场中心。
张三丰看似随手一掌，实际掌中阴阳轮转，力道千变万化拍向杨康。
杨康兴奋地哈哈大笑。
恐怖的真气聚于掌心，迎向张三丰这一掌。
二人双掌交接的地方，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正是杨康运用‘霸秦九龙破’武功中的精髓‘爆’劲，震散了张三丰手中的千变万化。
张三丰甩了甩手，道：“杨居士这股爆劲当真是了得！”
“老道士的掌法我也是平生仅见！”
随后，二人眼花缭乱地过招。
他们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
张三丰一抬手，就是掌罡凛冽。
一弹指就是无比锋锐的剑罡，就算是江湖上盛传的六脉神剑也没有张三丰这么随手一指锋锐。
一顿足整个演武场都要震动三分。
而杨康丝毫不示弱。
他舍弃了刀剑、拳脚，一身武功只留‘精、气、神’三字。
拳出如龙，掌劈若刀，指刺若剑。
体魄更是强得不可思议，什么力能扛鼎、倒拽九牛、九牛二虎他现在的体魄都能做到。
气塞天地、至大至刚再加上神完气足、神念强大。
杨康如今根本没有丝毫弱点。
甚至只要他想，他一拳就可以打碎虚空。
只是他心中还有牵挂，毕竟杨过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还不到他离开的时候。
同样，张三丰其实心中也有挂碍。
他心中的挂碍就是这座他一手创建的武当山。
武当山其实在他到来之前就存在这里，只是在他来了之后成为正道巨擘。
他没有后代，他的弟子就是他的孩子。
虽然说是已经放下，可谁又真的能把自己的孩子放下。
武功到了张三丰、杨康这种境界，比拼的早就不是什么招式内力。
反而是意志、武道这种看似抽象，实际确实存在的东西。
二人战到酣处，再向前进一步就会打碎这片天地，踏上破碎虚空的旅程。
他们人在居中只是隐隐有所感觉。
在局外的穆念慈可是看得分明。
围绕在杨康、张三丰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起来。
因为已经承受不住二人武道的对拼。
可是现在想要插手，也不太可能了。
本来二人现在都在空间所能承受的极限过招，若是她也参与进去。
这方空间会直接被震碎，届时就是三人破碎的场景。
杨康是战至酣处不管不顾的性子，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体内的真气无穷无尽地爆发。
反而张三丰逐渐冷静下来。
现在的状况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他与杨康打碎这片空间，同时破碎而去。
这样说不定世间除了大金以外所有的国家都会感谢他。
可实际上，他最看好的皇者不是乞丐出身，打下天下的朱洪武。
也不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大宋。
反而是杨康、穆念慈治下的金国。
虽然这位皇者不务正业，为了自身的武道，宁愿与他生死相搏，也不愿枯坐朝堂处理政务。
可是杨康治下的国度令人向往。
人人吃饱穿暖，学文习武，纵有不公，亦可凭借自己的拳头讨回公正的世界。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世界。
想到这里。
张三丰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视如己出的弟子们。
他以比杨康更快的速度全力爆发出体内的真气。
那道韵十足的真气瞬间将杨康压制。
杨康兴奋的同时，欲要爆发出全力与张三丰一决雌雄。
只见张三丰哈哈一笑，圈住头发的太极发箍被他爆发的真气冲飞。
乌黑的头发无风狂舞。
杨康仿佛见到了几十年前，那位横行天下，打得群雄束手，杀得江湖断代的真武荡魔真君。
一个硕大的太极图，在张三丰身前瞬间形成。
随后太极图印向杨康。
杨康丝毫不示弱，双掌相迎。
可本以为这是张三丰的雷霆一击，没想到太极图一戳就破，居然是一招虚招。
杨康心中暗叫不妙。
张三丰双手已经擒住了杨康的手腕，顺着杨康自己出招的力道。
将杨康送到了演武场边穆念慈身边。
而他自己则是被天空中与杨康对战时打碎的虚空所牵引。
张三丰在徐徐上升。
杨康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张三丰为免自己也破碎虚空，将自己从那破碎的空间中送了出来。
这一次论道，是他败了半招。
张三丰人在空中，欣慰地一笑，随即转身投入那片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武当山一众弟子，见张三丰举霞飞升，跪在地上，齐声大呼。
“恭送师父（祖师）举霞飞升！”
杨康看着消失在虚空后面的张三丰，道：“师妹，刚才是我输了半招。”
“张三丰果然名不虚传！”
穆念慈点点头，道：“张三丰的武学境界，让人叹为观止。他不仅修炼出了高深莫测的太极大道，更是在武道上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境界。‘天下第一’的名号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