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
“......艾拉拉?!”徐顺哲心中一惊,努力在意识中回应,“你怎么样了?刚才......”
她的声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虚弱,仿佛风中残烛。
“我......我没事,只是好累......”艾拉拉的声音断断续续。
能感觉到,艾拉拉为了帮助自己,几乎耗尽了这段时间以来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圣典力量。
“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别再勉强自己了。” 徐顺哲心中充满了愧疚,艾拉拉因他而卷入这一切,如今却......
他苦涩地在心中默念,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询问那渺茫的希望。
“......嗯......” 艾拉拉轻轻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就在徐顺哲以为她又陷入沉睡时,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异样的、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平静,“顺哲哥......你左臂的......那个圣痕......”
徐顺哲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左臂那灼热的印记,苦笑道:
“这东西......就像跗骨之蛆,哈迪尔的枷锁......不知道还要被它控制多久,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真正的解开。”
这圣痕如同附骨之蛆,是他一切悲剧的根源之一。
艾拉拉再次沉默了片刻。
监测站内,只能听到凯保格埃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赫妮瓦那几乎微不可闻的进气声。
然后,艾拉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决绝的温柔:
“顺哲哥......如果......如果有办法......能把这‘坏掉的根’......拔掉......”
徐顺哲猛地一怔。
“拔掉?”他几乎以为自己因为伤势和疲惫出现了幻听。
“怎么可能?吴山清前辈试过,师爷也暂时只能压制......除非哈迪尔死,或者......”
他想起哈迪尔那恐怖的力量,以及这圣痕与哈迪尔本源的紧密联系,觉得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总会有......办法的......”艾拉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一种与她平日怯懦性格截然不同的固执,“只是......可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代价?”徐顺哲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到了凯保格埃之前试图掠夺他力量救赫妮瓦的疯狂念头,难道艾拉拉也......
“不!艾拉拉,你别乱来!”他立刻在意识中厉声阻止,尽管他并不知道艾拉拉具体想做什么。
“任何需要你付出巨大代价的方法都不行!听见没有?!我已经欠你太多了!我不能再……”
“额......诶?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尝试在你们打架的时候......去...去收集圣光帮你解开圣痕。”
“诶......是这意思吗?”
“那不然呢?我还没好好地在外面玩过,才不会白白送死呢。”
对此徐顺哲也是松了一口气,但那股莫名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蛇,缠绕在徐顺哲的心头,挥之不去。
艾拉拉那刚才那异常的态度,那句“拔掉坏掉的根”,以及“很大的代价”......总有一种不对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所以顺哲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我们还要去找萌萌姐呢......她刚才,保护了你......她心里一定还有你的......”
提到夏萌萌,徐顺哲的心又是一阵刺痛,暂时压下了对艾拉拉的疑虑。
是啊,她最后那一刻,确确实实保护了他。
即使在彻底的疯狂中,那份源于本能的守护也做不得假。
他不能放弃她,就像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活下去、扭转局面的希望。
“我知道了。”徐顺哲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纷乱,在意识中对艾拉拉说道,“你也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更不许做傻事。解开圣痕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现在......我们先要活下去。”
“嗯......”艾拉拉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灵魂的波动也渐渐趋于平稳,仿佛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徐顺哲靠在墙上,缓缓睁开眼,目光变得坚定了一些。
他看向吴山清,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调息,正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