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的阿戈摩托之眼，若非万不得已，我也绝不会轻易启用。”
“要解释清楚有些复杂，不如举个例子。”
“对你而言，或许只是短短十分钟的体验，可你是否想过——我真实经历了整整四十万年？”
“那样漫长的孤寂，无人交谈，无人回应。若是常人，恐怕两三天便会精神崩溃。”
“更何况……是四十万年！”
“老实讲，若非我认为你的构想极具价值，一旦成功，或将彻底改变玛卡泰姬的命运轨迹，我是绝不会再次动用阿戈摩托之眼的。”
“因为那种感受……即便是我，也觉得难以承受。”
听完这番话，苏天汉不由得沉默了。
若是旁人所说，他或许会以为对方在故作深沉。
但出自古一之口，他只听得出一份彻骨的真诚。
细细思量，的确合乎情理。
无论个体多么强大，归根结底，人类仍是群居生灵。
长期隔绝于一切交流之外，终究无法承受。
否则，又怎会有“禁闭”这种刑罚的存在？
短短数日的孤立，便足以令人崩溃。
更遑论古一，在那种绝对孤寂中，独自走过了四十万年光阴。
光是设想一下，苏天汉便感到脊背发凉。
这种事，他自认自己绝对坚持不了。
再仔细想想，几乎所有站在巅峰的大能，皆是如此。
就算未来的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在成功阻止多玛姆入侵之后，也立刻将阿戈摩托之眼彻底封存起来。
而那颗灵魂宝石，长久以来一直被埋藏在一颗荒凉孤星之上，无人问津。
就连空间宝石，当年在奥丁掌中时，几乎从未动用，终日静静躺在阿斯加德宝库之中蒙尘积灰。
真正对其有所觊觎的，也不过是九头蛇与神盾局这类组织罢了。
但似乎那些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把这些视为珍宝。
不曾渴望，也不会主动追寻。
即便偶然获得，最终大多也是束之高阁，任其沉寂。
“呵呵，还是算了吧。”
“连古一法师你都无法承受其影响，更何况我这等凡俗之人？”
“况且以我现有的手段，也无需借助无限宝石来增强自身。”
没错。
或许他曾短暂地对此产生过兴趣，可如今在深入了解无限宝石的种种局限之后，便已彻底丧失了欲望。
说白了，这些宝石确实强大。
但一旦真正使用，限制极多，甚至会对使用者本身造成严重反噬。
代价实在太大！
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的系统更为可靠。
虽然必须不断完成任务才能获取奖励，但好在所有奖赏皆无任何负面效应。
正因如此，今后更应牢牢依附于系统这位“靠山”。
他也坚信，只要持续遵循系统的指引前行，终有一日能登临真正的巅峰。
此刻的苏天汉，反而对古一法师产生了浓厚兴趣。
对他而言，不过是短短十分钟的交谈，但对于古一来说，却相当于经历了将近四十万年的漫长岁月。
因此他实在好奇，这位至高法师究竟参悟出了何等玄妙？
毕竟只有苏天汉自己清楚，先前所讲的那套理论，听上去虽有条理，实则全是随口编造，纯粹为了唬人而已。
这里毕竟是港综与漫威交汇的宇宙，前世那套修炼体系的理念，真的能在漫威世界落地生根吗？
为何会“水土不服”？
或许在此之前，受过往认知影响，他一度难以理解：为何古一会认为某些存在不属于这个世界，便要将其清除。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他才真正看清古一的性格本质。
归根结底，极其平和。
只要你不妄图毁灭地球，哪怕你想称霸全球，古一恐怕也只是淡淡一笑，根本懒得理会。
就像她曾经的弟子——莫度男爵。
早在收徒之初，古一就已察觉其心性偏执，但她并未强行干预，而是试图以教化感化其心。
尽管最终失败了。
即使莫度后来投靠多玛姆，与她正面为敌，古一仍拥有轻易抹杀他的力量。
然而，她终究没有下手。
只是选择放他离去。
暂且不论莫度最终走向如何，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说明古一的为人——彻头彻尾的正道之士。
正因如此，苏天汉与她对话时，倍感轻松自然。
心境完全放开后，他也不再拘谨。
既然心中存疑，便直言相问。
古一闻言，并未绕弯，直接将自己的体悟简明扼要地讲述出来：
“对我而言，最缺的原是理论支撑。”
“如今既然有了方向，修行进展便极为迅速。目前我的全部能量已融入身躯，凝结成一种稳定的魔法形态。”
“即便不再刻意修炼，法力也会自行缓缓增长。”
“至于调动天地之力的效率，目前大约维持在一百比一的比例。”
“仅需一丝自身能量，便可引动百倍外界力量。”
“这些年来，我主要精力都用于整理出一套切实可行的修行路径，以便让我的弟子们能够循序渐进地踏上正途。”
“这一点尤为困难，毕竟众生根性各异，想要兼顾全面，着实耗费心神。”
“所幸，总算已完成初步架构。”
“苏天汉小友，不妨一看。”
话音落下，古一大袖轻挥，桌面上赫然出现五十多本厚重典籍。
此情此景，毫不夸张。
因为每本书都厚得堪比五六块砖头。
望着眼前这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典籍，苏天汉顿时感到脑袋发胀。
虽然早知道古一很厉害，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能强到这种地步。
这已经不是厉害能形容的了，纯粹是离谱！
不过苏天汉也没客气，直接上前翻开书籍，逐页阅读起来。
他确实很好奇，古一这些年究竟摸索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成果。
可不看则已，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从最基础的感知天地、吸纳天地之力入体，
到后续在体内构筑魔法阵，将外界能量彻底转化为自身所用；
再到如何与天地之力共鸣，施展无穷无尽的法术、咒文，条条款款详尽无比。
苏天汉看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古一到底拥有怎样的耐心与天赋，竟能仅凭他当初随口提过的几条理论，就独自构建出如此完整、系统的修炼体系？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体系需要无数先辈耗尽毕生心血，历经千百年积累才可能逐步完善。
可现在呢？
古一竟然在无人协助的情况下，独自完成了整个魔法系统的搭建。
甚至连不同资质者该如何修炼，每一个阶段的具体方法，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苏天汉彻底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