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流前往一户人家,正在上楼,就看到武队长从楼上下来。
“你也是来看望巴小迪的吗?”武队长开门见山地问。
森流点点头,巴小迪和巴奶奶以前总往他的宠物医院跑,和员工顾怜关系最是亲厚,顾怜死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也在场。
早在雪国时,巴小迪一看到自己,就跪下来,哭着道歉,说自己没保护好对方。当时自己和其他的华国战友都安慰他,劝解他,但是没用,这孩子始终认为是自己的错。
正因为如此,所以森流一直记挂着这个人类,看望完水丹青,处理完自己父母的后事,他就来看望巴小迪了。
“他现在怎么样?”森流询问武队长。
武队长发愁:“这孩子没有别的亲人,他回国后,我们这些队友就陪他去医院做了几次检查,还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他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
森流说:“看来我这趟,来对了。”
武队长不明白森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打量对方,注意到对方怀里捧着一个金属盒子,就问:“这是什么?”
森流拍了拍盒子表面,回答:“治病的良药。”
见武队长还是不理解,他就告诉她:“海燃那里还有五个像这样的盒子,我觉得那些在战场上失去了肢体的战友,应该能用得上。”
森流把情况跟女队长详细说明后,对方很激动:“我去问问老斐、牛哥、老鹿和鲍子。”
武姐说完便噔噔噔地下楼了,巴小迪住的还是一栋老式楼,并没有电梯,所以女队长只能跑楼梯下去。
森流继续上楼,他敲响了巴小迪的房门,对方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来开门,双眼还肿得像桃,看样子睡得少,哭得多。
“森院长?”看清来者后,巴小迪的神色又变得无比愧疚,“对不起,我眼睁睁地看着顾哥死在我的面前,却无能为力,我好没用。”
森流看他摇摇晃晃的,似乎站着都费劲,也不知道多久没吃没睡,赶紧把他扶到桌边坐下,免得他一会太激动摔倒。
“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森流把金属盒搁到桌子上。
巴小迪抽了两下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顾哥都不在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森流告诉他:“今天早上,海队长送来了这个!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寄生兽卵。”
巴小迪并不认为这算得上好消息,继续用鼻音问:“所以呢?”
“我们每一只寄生兽都有自己独特的波动,波动就好像人类的指纹,可以用来识别寄生兽的身份。”
森流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我能感觉出这颗卵散发出来的波动跟顾怜一模一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幸亏巴小迪是坐着的,否则他铁定跌倒,“这个卵是顾哥吗?!”
其实森流从盒子里感受到顾怜的波动时,真是吓了一跳,毕竟他是第一次遇到两个寄生兽的波动完全一模一样的情况。
虽然有些等级高的寄生兽可以模仿别的同类的波动,但是一颗卵里的同类,怎么想也不可能属于等级高的寄生兽。
“我非常希望这个新生命就是他!”森流问巴小迪,“我觉得把这枚卵交给你,再合适不过。你愿意接收吗?”
巴小迪连连点头,他挽高左臂的袖子:“让他寄生到我的手上来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森流考虑到对方哪怕真是顾怜,但他没有之前的记忆,有可能按照本能去寄生人类的大脑,所以森流把盒子打开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盒子里的卵,还提前用波动告诉对方寄生到巴小迪的左手上去。
巴小迪则满脸期待地盯着那颗卵,等了半天,卵才裂开,一条半透明的幼虫探头探脑地钻出卵壳。
它晃着小小的脑袋,望见巴小迪的那一刻,它却猛地缩回到卵壳里去了。
森流正不明白对方这是啥意思,巴小迪却哭了,他哽咽着说:“胆子这么小,性格都跟他一模一样,一定是他!”
巴小迪将左手更加靠近寄生兽卵,耐心地说:“别怕,到我的手里来。”
巴小迪反复说了几次,寄生兽幼虫才再次钻出卵壳,滋溜一声钻进了巴小迪的左手掌心。
巴小迪觉得掌心刺痛了一下,接着整只手火辣辣的,不过这点疼痛对比失去顾怜时的内心煎熬,根本不算什么。
将对方成功寄生到自己身上后,巴小迪的精神面貌肉眼可见地好转,不过森流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他和顾怜一段时间,确保巴小迪的身体完全恢复健康再离开。
另一边,一户人家的门铃也被按响了。两名军人打扮的青年站在门外,其中一人稍微胖一点,他很有礼貌地问:“请问是陶先生家吗?”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她看起来精神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她疑惑地望着这两人:“你们是……?”
微胖青年马上自我介绍:“我是管事干部,受上级调派,来管理特种部队和跨物种部队的后续事务,目前主要负责烈士遗属的具体安抚工作,按照《军人抚恤优待条例》规定,你们作为陶文的双亲,将接受政府发放的抚恤金,以及其他方面的经济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