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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龟丞相和兔爷

阳光慷慨地泼洒在同福客栈那面熟悉的招牌上,木头纹理在光线下清晰得能数出年轮。

店门大敞着,迎来送往的喧嚣如同背景音般流淌。

客栈里,白敬琪正全神贯注地擦拭着他那把宝贝左轮手枪模型,金属部件在他指尖转着圈,闪着幽微的光。

吕青柠捧着本厚得出奇的线装书,小眉头拧成个疙瘩,仿佛要把书页盯出个洞来。

李大嘴粗豪的嗓门从厨房方向穿透而来,锅铲撞击铁锅的铿锵声里,还混着“这胡萝卜得切菱形才好看”的念叨——他正为中午的“大场面”备料。

阿楚和晏辰这对活宝夫妻,照例窝在客栈那张被岁月磨得油光水滑的长条桌旁。

晏辰手腕上那块看似普通的手表表盘微微亮着,投射出一片淡蓝色的全息光幕,光幕上,一条条弹幕正飞速向上滚动,快得几乎连成了线。

阿楚托着腮,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光幕上灵巧地划动,眉眼弯弯,带着点小得意:“家人们!瞧见没?咱同福客栈,那就是个活体传奇孵化器!指不定下一秒推门进来的,就是哪个在历史课本里都得占半页纸的狠角色!心跳加速了没?”

晏辰凑近了些,下巴几乎搁在阿楚肩窝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手指却精准地指向光幕上一条弹幕:“哎呦,宝宝们眼睛可真毒!【掌柜的今天这发髻,怕不是老白又给梳歪了吧?】”他笑得肩膀直抖,“老白,听见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你这盘头的手艺,跟你的轻功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嗯…有待提高!”

白展堂正忙着给佟湘玉捏肩,闻言手一哆嗦,差点把佟湘玉的发簪给带下来,赶紧陪笑:“哎哟我的晏辰兄弟,你这张嘴啊,比小六的唢呐还催命!我这叫…叫…不拘小节!是吧掌柜的?”

佟湘玉还没来得及嗔怪,门口的光线猛地被两个奇异的影子给切断了。

客栈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李大嘴的锅铲交响乐都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左边那位,个头不高,背着个几乎与他等身、布满螺旋纹路的墨绿色硬壳。

他慢条斯理地挪动着,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稳重。脖子上挂着一块硕大的、黄铜质地的怀表,表盖擦得锃亮,反射着门口的阳光,表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抬起一张布满细密皱纹的脸,绿豆般的小眼睛扫视着客栈内部,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审视意味,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低沉,像蒙着灰尘的古钟:“此地,便是闻名遐迩的同福客栈?吾乃‘龟丞相’,为寻求一次绝对公正的裁决而来。”

话音才落,右边那位可等不及了。他身形矫健,一身火红带闪电纹路的紧身运动服,勾勒出流线型的肌肉线条。

两只长耳朵笔直地竖着,尖端还神经质地微微颤动,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里面燃烧着旺盛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火焰。

他猛地向前一蹦,直接蹦过了门槛,落地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声音又急又脆,带着不容置疑的骄横:“让开让开!磨磨唧唧!都什么年代了还‘龟丞相’?小爷‘兔爷’,如假包换!这破地方就是同福客栈?行,正好!赶紧的,找个够分量的出来,给咱哥俩那场名垂青史的赛跑,重新、公平、公正地判个高下!小爷我当年就是打了个盹,被这老乌龟捡了漏!这污名,背了上千年了!”

他边说边烦躁地用后脚“咚咚”地快速刨着客栈门口的青石板地面,碎石屑飞溅。

这反差强烈的两位往门口一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额滴神啊!”佟湘玉第一个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手帕掩着嘴,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唱得哪一出?龟…龟丞相?兔…兔爷?”

郭芙蓉“噌”地从长凳上弹起来,撸胳膊挽袖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哎哟我去!活的!童话书里蹦出来的?龟兔赛跑?排山倒海——”她作势就要往前冲,被吕秀才死死拽住胳膊。

“芙妹!芙妹!冷静!子曰,非礼勿动!这二位…看着不像来打架的啊?”吕秀才扶了扶他那副标志性的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学者遇到奇闻异事时的探究光芒。

燕小六下意识就去摸腰间的唢呐,被邢捕头一巴掌拍在手背上:“亲娘哎!小六,这影响仕途!先看看,看看!”

铁蛋那双电子眼瞬间亮得如同探照灯,他猛地一拍大腿(金属关节发出“哐”一声脆响),兴奋地嚷嚷:“哎呦喂!经典永流传!家人们!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有请我们的赛道传奇——龟丞相与兔爷!闪亮登场!”

他话音未落,一道极其欢快、节奏感超强的《运动员进行曲》骤然从他胸腔里嘹亮地喷薄而出,瞬间填满了整个客栈空间,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傻妞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金属手指嫌弃地堵了堵自己的音频接收孔(虽然并没什么实际作用),声音冷冰冰地吐槽:“铁蛋,你这程序里是不是植入了三岁小孩的恶趣味模块?幼稚!吵死了!赶紧给我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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