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卡其布上衣和灰色裤子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顶同样有些旧的帽子,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头发稀疏,额前的几缕贴在脑门上,眼角有明显的皱纹,眼神却像藏在阴沟里的水,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额滴神啊,这大清早的,又是哪位客官啊?”佟湘玉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柜台后面擦拭账本,闻声抬起头,标志性的陕西腔在大堂里回荡。
白展堂从楼梯上慢悠悠地下来,手里还端着个茶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打量着门口的男人:“这位兄台,打尖还是住店?咱这可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客栈,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阿楚正窝在晏辰怀里,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弄着手机,闻言探出头来,眼睛一亮:“哟,新面孔啊!晏辰你看,这大叔看着挺……复古的。”
晏辰低头在阿楚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嘴角噙着笑:“嗯,复古中带着点故事感。阿楚,赌五毛,他不是本地人。”
“切,谁跟你赌五毛,我赌一块的,他不仅不是本地人,还不是这个朝代的。”阿楚伸手捏了捏晏辰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没看见他那衣服的料子和款式吗?虽然旧,但跟这周围的画风明显不搭,跟咱们一样,‘天外来客’呗。”
铁蛋正蹲在旁边给傻妞剥瓜子,闻言接口道,语气里满是戏谑:“老板娘,这位看着像是开出租的啊,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这地方可没出租车能停。”
傻妞接过铁蛋递过来的瓜子仁,甜甜一笑:“铁蛋哥,你怎么知道他是开出租的呀?”
“你想啊,这气质,这打扮,手里还下意识地捏着个帽子,跟我数据库里那些常年开出租的师傅们,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铁蛋说着,还朝傻妞抛了个媚眼,“当然了,没我帅是肯定的。”
傻妞脸一红,轻轻推了铁蛋一下:“就你嘴贫。”
门口的男人——也就是沈栋梁,听到这些对话,脸上的局促更甚,他干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那个……请问,这里是同福客栈吗?”
“正是,”吕秀才推了推眼镜,从账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不知先生有何贵干?在下吕轻侯,乃此地账房先生。”
“吕轻侯?”沈栋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定了定神,说道,“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哪位啊?”郭芙蓉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从后院出来,嗓门清亮,“咱们这客栈人来人往的,你得说清楚点。”
沈栋梁的目光在大堂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似乎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最“不一样”,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听说,这里有能帮人解决麻烦的人。”
阿楚闻言,从晏辰怀里坐直了身子,冲沈栋梁挥了挥手,笑得灿烂:“哟,找我们呢?我们确实能解决不少麻烦,不过嘛,亲兄弟明算账,解决麻烦可是要收费的哦。”
晏辰伸手揽住阿楚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收费?收什么费?不如收他个以身相许?不过看他这样,估计你也看不上。”
阿楚嗔怪地瞪了晏辰一眼,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别瞎说,正经点。人家说不定是有什么难处呢。”她转向沈栋梁,笑容依旧:“大叔,你有啥麻烦啊?跟我们说说,只要钱到位,或者有等价的东西交换,比如你会画画、写诗啥的,我们都能帮你想想办法。”
沈栋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对“收费”这个词有些抵触,但还是说道:“我……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心里很不痛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
【这大叔看着挺老实的,怎么感觉心事重重的?】
【同福客栈现在成了麻烦解决中心了吗?连穿越者都知道来这儿找帮忙了。】
【吕秀才还是那么文绉绉的,‘在下吕轻侯’,哈哈。】
【郭芙蓉还是那么飒,嗓门一如既往地大。】
李大嘴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个锅铲:“哎,我说这位客官,有啥不痛快的跟哥说说,哥别的不行,开导人还是有一套的。想当年,我……”
“去去去,就你那点经历,还是留着跟你那蕙兰姑娘说吧。”佟湘玉打断了李大嘴,走到沈栋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客官,有啥话坐下说,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沈栋梁犹豫了一下,走到一张空桌旁坐下。白展堂给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慢慢说,不急。”
沈栋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在酝酿情绪。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看他那表情,跟便秘了三天似的,肯定不是啥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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