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的午后难得有片刻清闲 —— 春喜在院子里晒账本,把之前被景仁宫改过的假账和真账备份摊在竹筛上,阳光晒得纸张发脆,还带着点淡淡的艾草味(怕被虫蛀);弘昼穿着鹅黄色小袄,蹲在辣椒丛旁,用小铲子给刚冒芽的甜椒苗松土,小脸蛋沾了点泥,活像个刚从菜园子偷跑出来的 “小泥猴”;小禄子裹着伤药,靠在廊下的竹椅上,手里捏着半块甜椒包子,正跟端嫔念叨被绑时的惊险经历,连 “麻袋里有只蜘蛛” 这种细节都没落下。
苏晓晓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那枚景仁宫子令,令牌背面的凹槽被阳光照得发亮,她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找到母令,突然听见弘昼 “呀” 的一声喊,像被辣椒刺扎了手。
“额娘!有洞!” 弘昼举着小铲子,指着碎玉轩西墙根,小短腿跑得飞快,“里面黑乎乎的,好像有小松鼠!”
“小松鼠?” 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放下令牌就往外跑 —— 西墙根靠近景仁宫方向,之前小禄子说过这里有新土,当时以为是老鼠挖的,现在听弘昼这么说,总觉得不对劲。
跑到墙根一看,苏晓晓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 墙角确实有个洞,洞口比拳头大点,边缘的土块还带着潮气,显然是刚挖没多久,用树枝往里探了探,能摸到里面是空的,深不见底,还透着股阴嗖嗖的风,夹杂着点景仁宫那边特有的灰泥味,哪是什么小松鼠洞,分明是人工挖的地道口!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春喜也跑了过来,手里的账本都忘了递,“昨天奴婢还在这扫过地,明明没有洞,怎么今天就冒出来了?”
小禄子挣扎着从竹椅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凑过来,往洞里瞟了一眼,脸色瞬间白了:“娘娘!这土…… 这土跟老奴上次在景仁宫柴房看到的灰泥一样!肯定是景仁宫的人挖的,想从地道钻进碎玉轩!”
“钻进来看什么?偷证据?放毒粉?还是想绑架弘昼?” 苏晓晓的声音有点发颤,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连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 之前景仁宫再怎么折腾,都是在 “明面上”:改账、下毒、绑人,可现在居然偷偷挖地道,这是把 “宫斗” 玩成了 “盗墓”,直接摸到了自家后院,比现代社畜发现工位被装监控还让人毛骨悚然!
端嫔赶紧掏出颗鲜红的彩虹椒,捏破椒蒂把汁滴在洞口的新土上 —— 椒身没变色,说明没毒,但土块里掺着几根细小的麻绳纤维,跟景仁宫太监常服的布料一模一样。“这洞挖得很隐蔽,正好藏在辣椒丛后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洞口边缘很整齐,用了小铲子之类的工具,不是老鼠能挖出来的 —— 景仁宫肯定是想趁咱们不注意,让小太监钻进来,要么偷您的账本和令牌,要么往屋里放‘通敌书信’之类的假证据!”
“放假证据?” 苏晓晓突然想起小禄子说的 “中秋家宴栽赃通敌”,后背瞬间冒起冷汗,“她们是想先把假证据藏进碎玉轩,等中秋家宴时‘搜出来’,让我百口莫辩!这地道挖得也太精准了,正好对着我的内殿,要是真有人钻进来,藏东西比翻窗户还方便!”
华妃踩着红裙闯进来时,正撞见苏晓晓盯着洞口发呆,手里还攥着个刚炸好的辣椒串,一口咬下去差点呛着:“翠妃,你围着墙根干啥?跟个侦探似的 —— 这是啥?老鼠洞?”
“比老鼠洞可怕一万倍!” 苏晓晓指着洞口,“景仁宫挖的地道,想钻进来栽赃我!你说她们是不是疯了?改账、下毒、绑人还不够,现在还学盗墓贼挖洞,这后宫都快成‘宫斗副本’了,连‘地道偷袭’这种漏洞都有!”
华妃凑过去一看,炸辣椒串都掉在了地上:“好家伙!这群老狐狸真是无孔不入!我现在就带侍卫去景仁宫,把挖洞的太监抓出来,用辣椒喷雾喷他们的手,让他们再也不敢拿铲子!”
“别去!” 苏晓晓赶紧拉住她,“现在去了,她们肯定不认账,还会说咱们‘故意挖洞栽赃’,反而让太后觉得咱们小题大做。而且这洞刚挖没多久,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人,咱们一闹,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把弘昼置于危险之中!”
弘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凑到洞口想往里看,被苏晓晓赶紧拉了回来:“弘昼别靠近!里面没有小松鼠,有坏人,会把你抓走的!”
“坏人?” 弘昼的眼圈瞬间红了,攥着苏晓晓的衣角,“是不是给我糖的那个坏嬷嬷?我不要跟她走,我要额娘的甜椒包子!”
“娘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苏晓晓蹲下来,擦了擦儿子脸上的泥,心里又酸又慌 —— 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慌,不是因为改账的委屈,也不是因为被弹劾的愤怒,而是这种 “家被偷偷入侵” 的无力感,连保护儿子都要提心吊胆,比现代职场遭遇 “职场霸凌 + 监控” 还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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