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的晨光刚漫过窗棂,苏晓晓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坐了起来 —— 自从皇帝上次质疑新政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夜里总琢磨着小德子的下落、春喜的卧底安全,还有赏花宴上景仁宫可能搞的鬼,连梦里都在跟皇后 “辩论辣椒的一百种吃法”。
“娘娘,您脸色太差了,要不要请太医院来看看?” 春喜端着洗脸水进来,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心疼得直皱眉,“昨天端嫔娘娘还说,您这是思虑过度伤了脾,让您多喝些调理的汤药呢。”
苏晓晓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声音哑得像被辣椒呛过:“请吧,请御药房的李医士来,他上次给我开的薄荷安神汤还挺管用,至少能让我睡够三个时辰。”
李医士是御药房的老人,脾气好,懂药理,还知道苏晓晓不爱喝苦药,每次都会加些甘草调味,算是碎玉轩的 “御用医士”。没一会儿,春喜就领着人来了 —— 可走在前面的不是李医士,而是个面生的年轻太监,手里端着个黑漆药碗,身后跟着个穿灰布褂子的小医工,低着头,不敢看人。
“李医士呢?” 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怎么是你们来送药?”
年轻太监赶紧躬身行礼,语气带着点局促:“回贵妃娘娘,李医士昨天染了风寒,卧床休息了,这是御药房新来的王医工,今天的药是他按李医士的方子抓的,奴婢负责送来。”
王医工也赶紧抬头,飞快地瞟了苏晓晓一眼,又低下头:“娘娘放心,方子没改,只是…… 只是甘草用完了,奴婢加了点蜂蜜调味,不影响药效。”
苏晓晓盯着那碗药 —— 深褐色的药汁里浮着点蜜色的泡沫,闻着有股淡淡的草药香,还夹杂着点奇怪的甜意,跟平时李医士开的薄荷汤不太一样。可她实在太困了,没多想,接过药碗就抿了一口 —— 苦中带甜,比上次的药还顺口,就是喝完觉得舌头有点发麻。
“行了,你们下去吧,药钱晚点让小禄子去御药房结。” 苏晓晓挥挥手,把剩下的药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喉咙滑到肚子里,舒服得想眯眼。
可没等她躺回床上,眼皮就开始发重,像挂了两个浸了水的甜椒包子。春喜刚想跟她汇报景仁宫的新动静 —— 说张嬷嬷昨天让人去御花园角落埋了个 “东西”,苏晓晓就靠在椅背上,头一点一点的,声音含糊:“你…… 你再说一遍,我有点困……”
话没说完,她就直接歪在椅背上睡着了,呼吸沉得像打雷,连春喜喊她都没反应。
“娘娘!娘娘!” 春喜赶紧摇她,可苏晓晓睡得死沉,手还紧紧攥着帕子,嘴角甚至还挂着点笑意,像是梦到了甜椒包子。春喜心里慌了 —— 平时喝了李医士的药,最多是犯困,绝不会睡得这么沉,这药肯定有问题!
她赶紧跑出去找小禄子,正好撞见端嫔提着个装满彩虹椒的竹篮进来,说是来送新培育的 “快速测毒款”。一听苏晓晓喝药后昏迷不醒,端嫔的脸瞬间白了,赶紧跟着春喜冲进内殿。
“快,拿我的彩虹椒来!” 端嫔掏出颗鲜红的彩虹椒,捏破椒蒂,把椒汁滴在剩下的药碗里 —— 没一会儿,原本鲜红的椒身就慢慢变成了浅紫色,比上次测迷魂散时的颜色还深!
“是强效助眠药!” 端嫔的声音都发颤,“这不是调理脾肺的药,是御药房用来给失眠严重的太监用的‘助眠猛药’,喝多了能睡上一整天,要是剂量大,还会让人醒后头晕恶心!”
“助眠猛药?” 小禄子气得直跺脚,“肯定是御药房的人被景仁宫收买了!李医士好端端的怎么会染风寒?说不定是被他们关起来了!”
春喜也急得眼泪快掉了:“那怎么办?娘娘睡得这么沉,要是景仁宫的人来搞事,或者春喜(卧底的春喜,为区分暂称‘小春喜’)传消息来,咱们都没法跟娘娘商量啊!”
端嫔赶紧从竹篮里翻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薄荷和艾草:“这是解助眠药的方子,煮水给娘娘灌下去,能让她早点醒。你们赶紧去煮,我去御药房打听,看看李医士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被景仁宫的人控制了!”
小禄子和春喜立刻行动,灶房里很快飘起了薄荷的清香。端嫔则揣着彩虹椒,往御药房赶 —— 路上正好撞见之前送药的年轻太监,他正鬼鬼祟祟地往景仁宫方向走,手里还攥着个纸包。
“站住!” 端嫔喊住他,彩虹椒在手里晃了晃,“你给翠贵妃送的药是什么?为什么会让她昏迷不醒?李医士在哪?”
年轻太监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纸包掉在地上,滚出几颗褐色的药丸 —— 正是助眠猛药的原料!“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张嬷嬷逼我的!” 他 “扑通” 一声跪下,眼泪瞬间掉下来,“张嬷嬷说,要是我不把李医士的药换成助眠药,就把我娘从宫里赶出去!李医士现在被关在御药房的柴房里,我…… 我也是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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