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当然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他们在害怕。
这是赵年的家,万一真动手了,事情闹大了怎么办?虽然许大茂说赵年在里面搞事,但到了门口,大家还是有点胆怯。
大家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许大茂,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怕吵醒赵年,一种可能是里面没人,吵醒了反而不好;另一种可能是里面的人正在干那事,如果被吵到,马上停下来,证据就没了。
“许大茂,你确定他们真的在干那事?”
“是,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冲进去吗?”
“许大茂,你是怎么确定的,你来吧!”
一个个都在发表意见,但第一个想法都是让许大茂先上。
这可不是敲门,而是要踹门。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踹门的人肯定是跟赵年结了仇的。
不管里面有没有女人,有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算赵年丢了厂长的位置,他的本事也不会消失。
以后肯定会找踹门人的麻烦。
如果里面没人,那就更倒霉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
许大茂当然知道这些,所以他才让别人去踹门。
他是真的听到秦淮如和赵年在斗地主,而且很投入,站在门口都能听见。
虽然声音听着挺带劲,他也想进去玩一把,但他不能多听,怕两人很快结束,就抓不到现行了。
赶紧去找人,前后不过十分钟,估计还没完。
就算完了,也不可能立刻穿衣服,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豁出去了。
虽然说是他听到的,但踹门还得让别人去,这样责任也能分担一点。
许大茂对傻柱的实力非常忌惮,而赵年比傻柱强多了,他更怕。
就算赵年被撤了职,他还在四合院里住着。
要是三天两头来找麻烦,许大茂肯定撑不住。
赵年太厉害了,而且还会算计,许大茂哪招得住?他就像一条有实力的毒蛇,根本防不胜防。
但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大家都不愿意,都在那儿发抖。
“大家别怕,赵年做错了事,我们是正义的,是来审判他的!”许大茂在那儿嚷嚷。
“那你去推门吧,我们挺你到底!”
“对,支持你!现在没动静了,谁知道真的假的!”
“是,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快结束?斗地主也没那么迅速吧?”
大伙儿七嘴八舌,因为现在没声音了,他们担心许大茂撒谎。
再说,他们也不想惹恼赵年,怕被报复。
“说不定就是那么快。”
“也对,赵年什么都行,可能这方面不行。”
“反正就几分钟,肯定还在床上,前提是他们真在干那事。”
“……”
大家议论纷纷,就是没人愿意推门。
如果真有事,这么点时间,肯定来不及穿衣服。
他们这样说,也是想给许大茂打气。
反正他们自己是不去的,许大茂说是真的,但现场没动静,可能已经结束了。
让许大茂当这个出头鸟最合适。
“那这样,我们一起去推门!”许大茂又说了一遍。
其他人还是摇头,谁也不想淌这浑水,怕惹麻烦。
许大茂也没辙,他不敢拖太久,怕赵年听见。
其实赵年早就听见了,秦淮如听不见而已。
现在他俩坐在桌子边,离得有点远,秦淮如在算账,或者说在装模作样学习。
他们得装作学习的样子,要是被人撞见,看到这副模样自然不会起疑。
他们还把炕收拾得整整齐齐,免得让人以为刚做过那事。
衣服可以穿好,但被子不可能马上铺好。
其他地方也都整理好了,就等着人来推门。
许大茂不知情,还以为推开门就能看到两人在床上。
到时候秦淮如和赵年肯定吓一跳,要是能吓出病来就更好了,许大茂心里这么想。
“行吧,那我来推!”见大家都不愿意,许大茂只能自己动手。
比起赵年的报复,如果能把赵年的事坐实,好处大大的。
到时候报告给曾组长,曾组长有了这个把柄,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搞下去。
可许大茂哪知道,现在曾组长和赵年关系好得很,有免死金牌护体,根本不敢动赵年,甚至还会帮忙遮掩。
许大茂都被开除了,哪知道厂里的形势?
跟赵年走得近的人,自然不会把消息告诉他。
再说,这两人表面关系不错,谁知道私下交情也深?
四合院里在第三轧钢厂上班的人,虽然有些因为赵年当了小领导,但职位都不高,对内部情况也不清楚。
许大茂吃了信息闭塞的亏,只想着找机会整倒赵年,让自己上位。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哪会想到中计,哪会想到赵年的能力和影响力。
要是他知道这一切,就算看到秦淮如和赵年有问题,也不敢这么干。
没好处的事,还要搭上自己,谁愿意干?
许大茂没办法,只能自己去推门。
“一、二、三!”许大茂数着数,猛地侧身冲向赵年的房门。
没想到门根本没锁,一下就被推开了。
但因为惯性,他还是冲了进去,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叫。
门也撞到了墙上,“咚”的一声,特别响。
这声音立刻把赵年和秦淮如吓了一跳。
虽然早有准备,但秦淮如还是被吓了一跳,忍不住“”了一声。
许大茂躺在地上,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叫声,以为得逞了,赶紧冲进来想抓个现行,还有人想看点乐子,这种时候不看白不看。
房门小,大家都想抢先进去,几个人挤在门口。
本来几秒钟就能进来,结果因为争抢反而更慢了。
等所有人都进来了,看到的情况却让他们傻眼了。
眼前的场景和他们想象的根本不一样,赵年和秦淮如根本不在炕上,也不在里屋。
他们坐在外屋,桌子边。
秦淮如明显被吓到了,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如果他们没穿衣服,可能就和他们想象的一样,但问题是两人都穿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放着书本,像是在学习。
看到这一幕,闯进来的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剧情,不是说两人在搞暧昧吗?
一点都不像,这才几分钟,怎么可能那么快?
大家面面相觑,明显是搞错了。
特别是秦淮如手上还拿着笔,要不是许大茂乱说,他们还真不信。
谁会在做完那事后,马上穿好衣服,然后坐下来学习?这才几分钟,而且是冬天,穿这么多衣服,想穿整齐都难。
还要整理好,然后开始学习,这明显是误会。
“你们干什么?把我的门撞坏了,这么多人闯进来,是想打架还是想干嘛?”赵年生气地说。
捉奸这种话,当然不能说。
不然大家就知道赵年知道这事,这是有预谋的。
“!那个,误会了,都是误会!”
“赵厂长,我们是来看看你的!”
“对,就是来看看,问候一下!”
后面进来的人都赶紧解释。
现在根本没有那种情况,怎么可能说实话,自然要解释。
否则如果大家知道他们是来抓奸的,现在没抓到,他们也怕赵年报复。
“来看我?有这样看的吗?还这么用力撞门,现在几点了?有你这样来看的吗?这是问候吗?这是拆房子!”
赵年不满地说。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你们不是应该在炕上吗,怎么会在桌子这儿?不可能,我要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乱了!”
许大茂自己被撞得不轻,就爬起来看看。
场面不是他想要的,这时候更加懵了。
哪里还顾得上掩饰,感觉情况不对劲。
他满脑子都是这是一场假象,肯定是他们听到门口说话,才演了这么一出。
房间肯定乱了,只要被子乱了,就能诬陷。
许大茂想着要抓住把柄,发现他推门进来已经得罪了赵年。
现在这种情况也解释不清,赵年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糊弄过去。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破罐破摔。
许大茂自己听到的,如果是别人说的,他还会怀疑。
他总不会怀疑自己吧,这明显是在制造事端。
既然这样,那就去里屋看看,看看炕上是什么情况就知道了。
“许大茂,你要干嘛?”赵年看到许大茂要往里屋走,立刻拦住他。
赵年的里屋其实和别人的差不多,也是房间里面隔开的,就像两居室。
别人家都没隔开,赵年找人把内外屋隔开了,不然太没隐私。
实在是因为来拜访他的人太多,如果到了外屋就能看到里屋的一切,甚至能看到他的衣服和炕,赵年自然不舒服。
赵年到这地方才一年,还没完全适应这里的习俗和思维。
所以他就在里屋和外屋之间做了个隔断,哪怕只是用块板子挡着,或者挂个布帘当门也好。
这样一来,许大茂就看不见里屋的情况了,毕竟那可不是透明的东西。
要是许大茂真想看,那就得撩开布帘进去。
“赵厂长,我怀疑你跟秦淮如有不正当关系,我得进去瞅瞅,看你那炕是不是乱的!”许大茂豁出去了,直接说道。
听到许大茂这话,那些闯进来的人立马明白了,这是要摊牌。
而且事情已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如果真有情况,那就是许大茂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