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一片。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情况!
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一点都不挽留,没有工人上班,不怕制药厂倒闭吗?
有人质疑,“厂里早就没钱了,怎么可能会有钱发工资?”
“这里有五万块,加上厂里账上的钱足够发放你们的工资,想走,赶紧走,人走了我再招新的,反正制药厂需要整改,有的是时间。”云浅月拿出一个有五万块的存折。
质疑她没钱?
开玩笑!
她富得流油,不算古董,光现金就有几十万。
“天啊,存折上真的有五万块!她怎么这么有钱。”
“真的有钱发工资了,你们走不走?”
“我觉得还是要走,这丫头虽然会制药,但还是个姑娘家,不懂得管理和销售,厂子落在她手里肯定会倒闭,到时候别说工资了,连毛都分不到,现在走,还能拿五十块。”
“可走了,之前分配的房子怎么办,会不会收回去?”
听到大家的担忧,云浅月贴心回答,“房子厂里不会收回去,这点大家请放心。”
此话一出,想要找财务领工资的人至少一百多号人。
走了三分之一的人!
秦副厂长就等着看好戏。
工厂肯定有影响,古鸿运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说什么。
“古厂长,你算一下人头去银行取钱,务必今天解决这件事。”云浅月拿出纸和笔放在台子上,“想走的人来写个名字,等会儿排队领工资,这两个月你们没上几天班,我给你们算五十块,大家好聚好散。”
“对了,有一件事我要讲清楚,留下的人如果在厂里犯了严重的错误,我绝不姑息,一定会把人开除,我这个人不讲情面。”
制药厂能倒闭,一部分原因是药方上的问题,另一方面是人身上的问题。
趁此机会,云浅月想肃清一下厂里,把毒瘤撵出去。
秦副厂长以为云浅月只是说说而已,直到古鸿运真的把钱取回来,发到工人的手上,彻底傻眼。
姚市长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多看了云浅月两眼。
这丫头有魄力!
也有绝对的信心!
他倒要看看制药厂被她怎么盘活。
云浅月特意让人调出秦副厂长这些天的工作情况,发现他只有几天在厂里,还都是鼓动工人们同意制药厂盘给机械厂,于是直接扣除了他所有钱,让他直接滚。
搞了这一出,竹篮打水一场空,秦副厂长人到中年下岗,怎么可能受得了,叫嚣着要赔偿,不给就报警。
“随便你,想报警尽管去。”云浅月招手,“来人啊,把他赶出去。”
丁二狗揉着眼睛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被推出来的秦副厂长,“我没看错吧,秦副厂长,你被赶出来了?”
秦副厂长没回答他的话,朝厂里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了。
把秦副厂长带出来的人道:“他已经被开除了,以后不准放他进来,对了,丁二狗,老板说想要离开现在就去领五十块的工资,不想走的,要两个月后才能发之前的工资。”
两人又聊了几句,丁二狗被问:“你走不走?”
丁二狗大手一挥,“不走了,我有一种预感,跟着老板有肉吃,咱们制药厂的好日子来了。”
结了工资,该走的人走了,会堂空了许多,之前没位置的人现在有了位置。
其他领导们走了,但姚市长没走,似乎好奇云浅月接下来会怎么安排。
坐在台子上,云浅月又重复一遍,“现在还有机会,想要走的人可以去找财务。”甚至还把公私合营的弊端又讲一遍,生怕他们不清楚。
该走的人迟早要走,留下的人才是她要的人。
三四个人起身离开。
“还有吗?”
一个人起身。
云浅月不厌其烦的又问一句,这回没有人站起来。
“在座的既然留下来了,那就说明短时间不会离开,接下来······”
云浅月把后世的传销话语带了进来,稍微改变一下,就让工人们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对此,云浅月很满意,接着说改良方案,并安排事宜。
既然要整改,当然要大整改!
机械要清理,该报损的报损,淘汰的淘汰,原料室的药材要重新盘点记录,库存药品也要盘点。
古鸿运比较了解厂里的情况,云浅月让他安排分工。
开了一上午的会,就算在有激情也都变得蔫巴,甚至有了怨言,觉得她在耍官威,没事找事。
他们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云浅月怎么可能看不到,于是给了个甜头,“今天是我接手制药厂的第一天,开了一上午的会,大家也都累坏了,这样,晚上我请客,大家都去食堂吃饭,算是咱们的开工宴怎么样?”
听到有开工宴,工人们脸色这才好些,没有了不满,甚至有些期待,纷纷鼓掌叫好。
人都散了,财务把剩下的钱交给云浅月,剩的挺多,足有一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