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选”与“收容”,是帝国文件中,用于替代“抓捕奴隶”的官方术语。
战斗停止后,迎接艾欧尼亚幸存者的,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系统化的、冰冷的绝望。
无数造型奇特的帝国无人机,如同盘旋的秃鹫,飞临战场的上空。它们射下一道道淡蓝色的光束,扫描着每一个活着的艾欧尼亚人。
“个体编号734,精灵族,雄性,年龄约120岁。生命能量等级d,无特殊能力。判定为‘低价值个体’,分类:劳工。”
“个体编号735,瓦斯塔亚族,雄性,年龄约30岁。生命能量等级c,具备初级野性变形能力。判定为‘中等价值个体’,分类:生物兵器素材。”
“个体编号736,精灵族,雌性,年龄约70岁。生命能量等级c+,具备中级自然亲和力,外形评估A+。判定为‘高价值个体’,分类:贡品\/宠物。”
盖亚的中央核心,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处理着这些数据。每一个生命,都被贴上了冰冷的标签,被决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那些被判定为“低价值”的,主要是年老的、或者在战斗中受了重伤的男性。他们被套上了抑制能量的镣铐,粗暴地驱赶到一起,将会被送往帝国最偏远的矿业星球,在永无止境的劳作中,耗尽自己最后的生命。
而那些年轻的、拥有特殊能力的、尤其是外形出众的女性精灵,则被小心翼翼地、用能量囚笼单独分离开来。她们是这次“征服”中,最宝贵的“战利品”。
整个悲泣峡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的奴隶筛选场。曾经的英雄们,如今如同待宰的牲畜,被分门别类,等待着被运往未知的、恐怖的未来。
哭喊声,哀求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但“灾厄先锋”的战士们,对此充耳不闻。他们只是机械地执行着命令,将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塞进冰冷的运输舰中。
这些巨大的、通体漆黑的运输舰,如同巨兽般降落在峡谷之中。舱门打开,里面是无数个狭小的、金属的格子间,如同蜂巢一般。每一个“高价值”的女性精灵,都被单独关押在一个格子间里。
她们美丽的容颜上,挂满了泪水与恐惧。她们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透过小小的观察窗,看着自己的家园,离自己越来越远。
“妈妈!我要妈妈!”一个年幼的精灵女孩,在囚笼中哭喊着,伸出小手,试图抓住些什么。她的母亲,一名美丽的精灵法师,被关押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囚笼中。她只能流着泪,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却无法触碰。
“放开我!你们这群恶魔!放开我!”一名试图反抗的精灵少女,被两名高大的“灾厄先锋”战士,用能量长矛狠狠地击倒在地,然后被强行拖进了囚笼。
这残酷的一幕幕,每天都在艾欧尼亚的各个角落上演。
艾瑞莉娅的镇压,是彻底的、毁灭性的。她不仅摧毁了艾欧尼亚有组织的反抗力量,更通过精神污染、当众策反英雄等手段,从根源上,掐灭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火苗。
在接下来的数个月里,“灾厄先锋”军团如同梳子一般,将整个艾欧尼亚梳理了一遍。所有的城市、部落、村庄,都被攻破。数以百万计的艾欧尼亚人,被俘虏。其中,超过三十万的、最美丽的、最纯净的精灵女性,被判定为“高价值个体”,被优先运送往位面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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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之门的那一端,是帝国的世界。
当第一艘满载着精灵奴隶的运输舰,抵达帝国疆域内的一个城市时,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帝国的公民们,在林风三十年“绝对秩序”的统治下,早已习惯了麻木、单调、没有任何情感波澜的生活。他们的娱乐活动,极其匮乏。而这些来自异世界的、美丽的、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新商品”,无疑为他们那死寂的生活,注入了一剂前所未有的、病态的兴奋剂。
在这颗名为“赫拉-7”的贸易星球上,一个巨大的、露天的奴隶市场,被迅速建立了起来。
那些在艾欧尼亚被判定为“贡品”的精灵女性,被清洗干净,换上了暴露而屈辱的、统一的白色布料,戴上了象征着奴隶身份的能量项圈,如同商品一般,被陈列在一个个反重力展台之上。
她们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块全息屏幕,上面详细地标注着她们的“商品信息”。
“编号:E-00789。种族:艾欧尼亚精灵。年龄:68岁(相当于人类18岁)。生命能量纯度:b+。能力:初级植物沟通。外形评估:S级。特点:性格温顺,未经任何驯化,纯净度极高。起拍价:五十万帝国信用点。”
“编号:E-00912。种族:艾欧尼亚精灵。年龄:92岁(相当于人类24岁)。生命能量纯度:A-。能力:中级水元素亲和。外形评估:S+级。特点:性格刚烈,具备反抗精神,适合喜欢挑战性‘宠物’的买家。起拍价:八十万帝国信用点。”
市场的周围,挤满了前来“购物”的帝国公民。他们大多是帝国的权贵、富商,或者高级军官。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对着展台上的精灵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你看那个银色头发的,真漂亮。买回去放在花园里,当一个活的装饰品,一定很有格调。”
“我更喜欢那个眼神凶狠的。驯服这样的‘宠物’,才有成就感。晚上让她给我唱艾欧尼亚的歌谣,一定很有趣。”
“听说这些精灵的身体,都带着自然的芬芳。不知道帝国科学院,有没有研究出相关的香水产品?”
这些冰冷的、充满了物化与占有欲的言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精灵们最后的尊严。
拍卖会开始了。
一名帝国的拍卖师,用他那毫无感情的、机械的声音,介绍着每一位“商品”。而下方的帝国公民们,则疯狂地竞价。这些精灵,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奴隶,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种可以向同僚炫耀的、来自异世界的、稀有的收藏品。
价格,被不断地推高。
最终,一名名美丽的精灵少女,被她们的新主人,用冰冷的信用点“买”下。她们被套上能量锁链,如同牵着一条狗一样,被带离了展台。
她们的命运,也将千差万别。
有些,会被送往帝国贵族的庄园,成为端茶送水的侍女。她们的魔法能力会被项圈彻底抑制,每天都要进行十几个小时的繁重劳动,稍有不慎,便会遭到主人的毒打。
有些,会因为其出众的美貌,被一些心理扭曲的收藏家买走,成为他们密室中,被剥夺了所有自由的、只能穿着华丽服饰、供人观赏的“活人偶”。
还有些,则会被送往帝国的“娱乐”场所,被迫学习取悦帝国男性的技巧,成为他们发泄欲望的工具。她们那纯净的灵魂,将在日复一日的屈辱与折磨中,被彻底玷污、碾碎。
尤其是那些拥有强大生命能量的、最顶级的精灵少女,她们的命运,甚至更加悲惨。她们会被作为最高级的“贡品”,直接送往帝国核心的“虚无之冠”,成为林风,以及那些帝国最高层,用于“研究”和“欣赏”的、最珍贵的“藏品”。
这场席卷了整个帝国的、对精灵奴隶的狂热追捧,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艾欧尼亚,这个名字,在帝国的语言中,成为了“优质奴隶”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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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欧尼亚。
曾经的“均衡寺院”,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插满了帝国旗帜的、冰冷的军事要塞。
艾瑞莉娅独自一人,站在这座寺院最高的塔顶,俯瞰着下方那片已经彻底“纯净”了的世界。
巨大的采矿机,正在抽取着这颗星球最后的生命能量。无数的工厂,正在将这里的资源,转化为帝国的战争物资。而一艘艘满载着艾欧尼亚“商品”的运输舰,正不断地起飞,飞向那个名为“帝国”的、永恒的深渊。
盖亚的声音,在她的意识中响起。
“报告第一使徒。艾欧尼亚位面,百分之九十八的区域,已完成‘纯净化’。共计俘虏‘高价值个体’三十四万七千名,已全部运送完毕。‘低价值个体’一百二十一万名,正在分批次送往各个资源星球。预计在三个标准帝国月内,艾欧尼亚的‘资产清算’工作,将全面完成。”
“神皇陛下的新指令已下达。”
艾瑞莉娅的面前,浮现出了一副新的星图。星图上,一个被标记为“符文之地-瓦罗兰”的、拥有着更加复杂、更加强大能量体系的位面,正在闪烁着光芒。
“新的‘实验’,即将开始。”
艾瑞莉娅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魔剑,剑锋指向了那片新的、未知的世界。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的使命,就是成为林风手中最锋利的剑,将她曾经在艾欧尼亚所承受的、以及所施加的绝望,带往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她将带领着她的“灾厄先锋”,穿越一个又一个世界,摧毁一个又一个文明,播撒无尽的痛苦与哀嚎。
直到整个宇宙,都只剩下林风所定义的“绝对秩序”与“完美数据”。
而她自己,也将在这条由鲜血与泪水铺就的、永无止境的远征之路上,永远地……作为“堕落魔女”而存在。
永恒的长夜,覆盖了艾欧尼亚。
而新的、更深的黑暗,正准备降临到更遥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