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小乌龙还有不少。
不过他自己倒也乐在其中。
他很享受现在难得的安宁时光。
自从秦斯夜被判刑,傅翊寒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聂封晚俩人状态松懈不少。
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活在随时重生的阴影当中。
他真的已经怕了一觉醒又回到小时候。
天知道他三辈子经历了多少次考试。
谁懂这个绝望。
好不容易毕业,结果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又得重新去读幼儿园。
就算是体验穿越回小时候当神童,也不能光逮着自己一个人薅吧。
傅翊寒觉得自己再重生就得应激了。
他真是怕了。
有时候他真是羡慕聂封晚。
只记得第一世的剧情,而不是切实经历三次重生。
——
一切尘埃落定。
原本的计划该提上日程了。
当他将一切蜜月攻略全都做好发给聂封晚时,傅翊寒明显能够感觉到聂封晚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崇拜。
不过更多的是惊喜和意外。
“哇塞!!!去看极光吗?就我们俩个?!”
生动的小表情看的他心里软软的。
他郑重的点点头,牵起聂封晚的手盯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是的,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以前想要做的事。”
去冰岛看极光,去挪威看雪……
我们会一起携手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从生到死。
不离不弃。
聂封晚,这辈子我们有的是时间。
傅翊寒未尽之言,聂封晚看懂了。
她回道:
“以后,我们会去往任意想去的远方。”
这是一场期盼已久的旅行。
直到踏上出国的飞机,傅翊寒才切切实实感受到一直以来无形禁锢着自己的剧情屏障真的消失了。
第一次出国就跑那么远,聂封晚整个人处于高度亢奋状态。
一整天,她眼睛不带停的扫视着路过的每一处。
像是要将那些带不走的景物牢牢记在心里。
而同一时间,傅翊寒跟在她身后,轻轻抚摸着口袋里摸到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
那是一颗自己亲自从d城淘来的粉钻。
旁人都说这颗钻石价值连城,该放在保险柜里好好收藏着。
可傅翊寒却觉得,价值连城的钻石就该适配属于他的无价之宝。
这枚戒指,他从上辈子准备到了这辈子。
历时两世。
总算能够送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
冰岛的夜晚,越野车行驶在人烟罕至的道路上。
他坐在车内的,心里一遍遍的反复排练琢磨着待会即将求婚时的台词。
他小心翼翼的揣度着聂封晚在他求婚时可能出现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反应。
然后思考着下一句该回应什么,该给出什么反馈。
演练完毕后,他跟随向导下车。
聂封晚早已先一步投入雪地的怀抱当中。
尽情的奔跑,欢呼。
十月的风夹杂着雪粒冷的刺人,尤其是那呼呼作响的风更是刮的脸颊生疼。
怕聂封晚着凉,他追上去给聂封晚裹上了围巾。
聂封晚正拿着摄像机对准天边爆发的极光。
“聂封晚。”
他喊了一声。
“嗯?”
她回头,傅翊寒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明亮眼眸。
纯净如琉璃的眸子中倒映着世界尽头的万千景色。
他在聂封晚眼中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清晰。
在这一刻,原本准备好的求婚台词好像显得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
许是见他久久不言,聂封晚疑惑皱眉喊了一声——
“傅翊寒?”
“……聂封晚,你自由了。”
刹那间,漫天风雪中。
唯有彼此才能听见对方声音。
砰砰——!
傅翊寒直勾勾盯着她,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聂封晚,你自由了。”
口袋里的戒指被重新推了回去,他装作若无其事转过身看向远处极光。
这时一只白净匀称的手突然出现在眼前。
抬头,就见聂封晚拿着相机,弯下弯眉眼——
“给我。”
“别装,拿出来,我都看见了。”
他下意识问:“什么?”
“戒指拿出来,我看见了。”
聂封晚有点心思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毫不留情戳破了他的伪装。
傅翊寒只觉自己跟被扒光的透明人放在聂封晚面前似的。
简直无所遁形。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今天……你小动作太明显了。”
聂封晚的语气不怎么自然,傅翊寒往下追问:“今天什么时候?”
“……就飞机上,你一直摸口袋。”
“……”
好啊,好啊!
感情自己在聂封晚面前真是真空的?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今天准备求婚却还是一声不吭看着自己表演。
她真的,傅翊寒哭死。
太让人感动了。
“先把你的情绪憋回去,我只给你三十秒的时间。”
“什么三十秒?”
“现在你有三十秒组织语言的时间,然后向我求婚。”
嗡——
傅翊寒在听完后,大脑空白一瞬。
甚至忘记做出反应。
所以她这是明摆着给自己开后门?
聂封晚盯着秒表:“时间还剩下最后十秒。”
十秒?
不够!
他想要和聂封晚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十秒根本说不完。
腿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扑通单膝跪下来。
“这辈子十秒不够,将来我们慢慢说。”
“现在我只想问一件事。”
“聂封晚,我能提前预订你的下辈子吗?”
聂封晚:“当然可以!”
横跨两世,这枚戒指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当然,他自己也是。
上辈子,他和聂封晚成为了一家。
这辈子,他和聂封晚有了一个家。
“聂封晚,聂老师……”
“你说。”
“我想亲你。”
“……”
聂封晚伸手推了他一下,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这里人多,回家再说。”
“我说的就是回家啊,难道你想现在?”
“傅翊寒你要死啊!居然套路我!”
傅翊寒忍着笑意将人揽进自己怀里:“聂老师,你都接受我的求婚了,不该给我一个名分吗?”
聂封晚牙咬的咯咯响:“我手机不是在你那里吗?!”
刚下车时她拿着相机,就把手机放傅翊寒口袋里了。
傅翊寒心领神会:“懂了!”
聂封晚:“?”
他到底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