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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灰夜 第1306章 《理发店的诡镜》

有这么个事儿,就发生在一个雨夜。唐宇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加班通知”,眼睛都看涩了,墙上挂钟都指向十点啦,外面的雨跟细针似的,噼里啪啦地戳着玻璃。他揉了揉眼,背起电脑包,锁上门就冲进雨里。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三盏,那光线昏黄得就像泡过的茶。唐宇踩着积水往前走,突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儿,是理发店的茉莉洗发水味,还混合着旧木头的香气。他一抬头,瞧见巷口墙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红漆写着“归墟理发铺”,那字迹歪歪扭扭的,跟孩子写的似的。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暖黄的光。唐宇一推门,铃铛“叮”地响了一声。这店里可旧啦,墙面上贴着褪色的80年代明星海报,柜台后面摆着把老式理发椅,椅子上蒙着灰,看样子很久没人坐过。

“有人吗?”唐宇喊了一嗓子。 “来了。”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轻得就像落在花瓣上的雨。

门帘一掀,走出个穿青布衫的男人。他头发老长了,用根木簪别着,脸白得没血色,眼睛却黑得像浸在墨里的珍珠,手里还拿着把剪刀,刀刃闪着冷光。 “先生,理发吗?”他笑着问,那嘴角的弧度怪里怪气的,像被人用尺子量过。

唐宇瞅瞅自己头发,确实该剪了,最近熬夜多,头发长得快。他点点头,坐在理发椅上。理发师给围上围布,用梳子梳了梳他头发,说:“您的头发真黑。” 唐宇刚想笑一下回句啥,一瞅镜子里的自己,哎呀妈呀,头发正慢慢变长,从肩膀一直垂到腰际,跟黑色绸缎似的。他吓得差点蹦起来,伸手一摸自己头发,还是原来的长度。 “怎么了?”理发师问,手里的剪刀停在半空。 唐宇指着镜子说:“我的头发……变长了。” 理发师看了看镜子,笑了:“您的头发很好,很黑,很长。” 唐宇一低头,瞧见围布上落满了白发,跟一堆雪似的。他伸手去摸,那些白发跟烟雾似的就消失了。 “您没事吧?”理发师问,声音里带了点关切。 唐宇摇摇头说:“可能是我太累了。”

理发师接着剪头发,那剪刀“咔嚓咔嚓”响,就像在剪啥东西。唐宇盯着镜子,嘿,头发又开始变长,不光变长,颜色还变了,原本黑色的头发慢慢变白,跟被染过一样。他吓得浑身直哆嗦,大喊:“停,停下来!” 理发师停下剪刀问:“怎么了?” 唐宇指着镜子说:“我的头发……变成白色了!” 理发师看了看镜子,微笑着说:“您的头发本来就是白色的。”

唐宇又低头,看见围布上全是白发,跟乱草似的。他伸手去摸,那些白发缠在他手上,像无数条小蛇。他大喊:“放开我!” 理发师抓住他的手说:“您不要怕,她只是想看看您。”

唐宇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自己后面,站着个穿蓝布裙的女孩。她头发老长了,像黑色的瀑布,遮住了脸。她慢慢抬起头,露出张苍白的脸,眼睛里还流着血,说:“还给我……我的头发……”唐宇“啊”地尖叫一声,直接晕过去了。

等唐宇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床上。窗外雨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脸上。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昨晚的事儿,浑身酸痛。

他进了洗漱间,瞅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还是原来的长度,黑色的,一根白发都没有。他松了口气,以为昨晚就是一场梦。可当他拿起梳子梳头发,发现梳子上缠着几根白发。他盯着白发,想起昨晚围布上的“雪”。

“叮铃铃——”电话响了,是同事小张:“唐宇,你今天咋没来上班?老板找你呢。”唐宇一看手表,都早上十点了,说:“我有点不舒服,今天请假。”

挂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琢磨昨晚的梦。那个穿蓝布裙的女孩,脸看着可熟悉了,好像在哪见过。他翻开抽屉,拿出本旧相册,里面有张他小时候的照片,旁边站着个穿蓝布裙的女孩——是邻居阿菊。

阿菊比他大两岁,小时候总带着他玩。有一回,他把阿菊的裙子弄脏了,阿菊哭着说:“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他说:“对不起,我帮你洗。”然后他俩就蹲在河边,把裙子洗得干干净净。

后来,阿菊家搬去外地,就断了联系。直到去年,他听说阿菊死了,是在理发店工作时被客人诬陷偷钱,然后自杀了。

唐宇想起昨晚的理发店,那个穿青布衫的理发师,还有围布上的白发,浑身直发冷。他拿起手机,查了查“归墟理发铺”的信息,发现这店开了三十年,老板叫阿林,十年前就去世了。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是物业阿姨:“唐宇,你门口有个包裹,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

唐宇走到门口,拿起包裹。包裹是用旧报纸包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那字迹和“归墟理发铺”木牌上的一模一样。他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撮白发,用红绳绑着,旁边还有张纸条,写着:“她等了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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