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乃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她的故事要从逆熵的可可利亚献祭一整座城市意图令第三律者觉醒,意图以此展开律者研究开始。
因为第二次崩坏的缘故,可可利亚做事愈发疯狂,但这这份疯狂下她还保留着一丝人性,直到她曾经的“女儿”希儿因为自己的实验沉入量子之海,那之后她做事便再无底线可言。
为了激发雷电芽衣体内的力量,在长空市的千羽学园,可可利亚策划了一场人工崩坏,她引爆了城市下方的崩坏炉,并要求同为“女儿”的布诺妮亚前去回收第三律者。
故事由此展开。
长空市,这座破败的城市之中充斥着从那个庞大系统中由虚数转换而来的特定能源,这股能量会侵蚀有机物和无机物,将野兽感染作崩坏兽,把人类感染作死士。
如今的长空市已经成为了生者的地狱,死士们的天堂。
对于眼前发生的灾难,岚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情绪,这片宇宙无时无刻都有悲剧发生,他早已放弃了拯救每一个人。
不过像这种顺手的事情,他并不抵抗。
岚伸出手,不多时一名有着紫眸,及腰的金色卷发,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高挑女性摔落在地,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逐渐向着“正常”变幻的长空市。
爱衣和薇塔瞪大眼睛看着逐渐变换的长空市。
爱衣还勉强能够理解,薇塔却完全被这超越了时空的混沌神力所折服,捂着嘴,原本因为震惊的嘴角一点点上扬,转头,看向前方少年的目光中闪烁些许疯狂。
“你,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岚无视了吵闹的可可利亚,将目光放到远处本该因为崩坏能而拟似律者化,如今却像个普通女生在街道上闲逛的由乃,点点头。
“这样就完成一件事了。”岚转过头看向可可利亚,仿若自地狱睁开的一字眸,看透了可可利亚的过往。
那带着些许温和的眼神看得可可利亚冷汗直冒,下一刻耳麦中传来了逆熵众人的呼唤。
“可可利亚大人!可可利亚大人你在哪里,长空市的崩坏能阈值不受控,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可可利亚大人,计划是否还要继续?”
“发生了......”可可利亚还想多问,岚又一伸手,从量子之海中提溜出一名在量子之海中随波逐流的“蝴蝶”少女。
“诶?”满脸茫然的少女被岚提溜着,根本反应不过来周围环境的变化,直到她开始呼吸,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
“希儿!”在被称作希儿的女孩子反应过来之前,岚将其朝着可可利亚的方向扔了过去,向着可可利亚警告道:“别再盯着长空市不放。”
“可可利亚,妈妈?”
“希儿!”可可利亚根本没有听进去岚的话语,她紧紧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之人的深邃,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一种存在能够做到这种超乎人智的事情。
可可利亚做出了判断:“你,你就是第三律者吗?”
“我看起来像律者吗?”岚反问道,也不管周围人们的视线,任由她们母女两个在地面上相互拥抱,漫步向前。
爱衣在这时凑近了两人,为可可利亚和希儿解释道:“舰长...岚大人拥有重塑时间的能力,对于他来说你们所犯下的罪孽都是可以弥补的。”
“呵,呵呵呵...”可可利亚发出一声冷笑,没有对爱衣的话做出反应,只是默默地抱紧了怀里的希儿。
另一边,薇塔快步跟上了岚,她隐藏起心底对于未知的恐惧,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表情,笑着询问道:“我们亲爱的神明大人要去哪里?有什么是小薇塔我能帮助您的吗?”
岚笑笑,回应道:“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嗯,首先就先不要用敬语了。”
“小薇塔了解!”薇塔飘到岚身前,面对面看着岚,略带俏皮地敬了个礼。
岚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其次,你需要了解的是我并非神明,你可以用恶魔来称呼我。”
“诶,居然是这样吗?”薇塔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下一刻尽数收敛,嬉笑道:“可是怎么看,你都不像神话故事中诱惑新时代好青年的恶魔,甚至还救下了这一整座城市的人口。”
岚看了薇塔一眼,竟从她的眉宇间看到了云伊的几分神韵,笑道:“可惜虚数风暴隔绝了命途,不然你怎么也得染上欢愉的颜色。”
“嗯,去见见星神吧,这样的话你就知道我和他们的区别。”岚弹个响指,脚下黑影开辟出一条通向银河某处的通道,在黑影的另一边,自秩序复苏时将所有能量灌注在虫皇身上,如今一边回收着能量一边寻找着乐子的云伊朝着此处投来了瞥视。
下一刻,于无边的银河之中,一道无头的身影向着薇拉展示着属于他的收藏,无数的玩具、面具,引诱着薇塔前往。
薇塔露出一点嘲笑,转身回到了现实中岚的身侧,一点笑声自黑影中传来,薇塔就此踏上了欢愉之路,成为了一名假面愚者。
“苦,苦,苦来兮苦——”
作为拒绝那位乐子神的替代,岚拿出了一副属于黑影将军雷苏的橙黄色面具交予薇塔。
薇塔不作犹豫地带上了这副面具,身体的肤色悄然间沾染了不属于现世的橙黄与幽蓝,后褪色至四肢,形成独特的渐变。
她的手轻抚过岚的脸颊,似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谢。在戴上面具之后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所谓自由的模样,几近遍布整个银河的黑影成为了她的助力,为其赋予了一种虚假的无所不能感。
岚摆摆手,拒绝了与她玩闹的请求,略微抬眸将目光放在远处。
千羽学院之中,白发双马尾少女正试图牵制律者化的黑长直少女,自那律者身上涌现出的雷霆,几近烧焦了附近的地面,击伤了围绕着两个异类的众人。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又回到了学校,难道先前的异变都是幻觉吗!”
“芽衣!不要认输——”
“琪亚娜,快逃,快——”
“你逃不掉的!”
“分。”不知何时落在场地之间,不受雷霆影响的少年,伸出手轻轻一弹,阴阳的神力撕裂因果,将律者的一体两面分离开来。
又是一个响指,浅薄的亚空晶壁组成一个四方体将这个世界的雷电律者困在其中,看似浅薄的空间晶体却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坚固,任由雷电律者如何释放雷霆,都无法剐蹭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芽衣!”白发麻花辫双马尾少女连忙冲向被分离出来的人性的一面,牢牢接住了她。
“琪亚娜...”先前的压制仿佛从未存在,被称作芽衣的少女在琪亚娜的支撑下缓缓站起,身体不再像往常那般失控,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
“很遗憾。”岚适时开口道:“如果你认为分离的是人和律者,那你就错了。”
“我分离的是你的阴阳两面。”
“我做的是让你们二人有个交流的机会,但和自己和解是你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