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暗卫反剪着双臂按在地上,嘴里仍不干不净地嚷嚷:“松开老子!不过是碰了那小子一下,你们王爷难不成还能吃了我?”他挣扎间瞥见萧逸云站在一旁,眼神淬了毒似的瞪过去,“小崽子,有本事单挑!背后靠人算什么好汉?”
萧逸云年轻气盛,被这话激得攥紧了剑鞘,指节泛白。五王爷却像是没听见,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方才黑衣人扑过来时带起的风扫过他袖口,沾了点灰。他将帕子丢在地上,声音平静无波:“暗卫,掌嘴。”
“啪!啪!啪!”三声脆响,黑衣人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淌出了血。他这下总算老实了些,只是喉咙里还嗬嗬地喘着粗气,满眼怨毒。
五王爷这才看向萧逸云,目光在他微微发抖的肩膀上停了停:“方才为何不直接下狠手?”
萧逸云一愣,低头道:“回王爷,此人虽无礼,却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五王爷挑眉,踱步到黑衣人面前,靴尖轻轻碾过他被按在地上的手背,黑衣人痛得闷哼一声,“他方才那一刀,若你慢半分,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你。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点都不懂?”
就在这时,黑衣人猛地弓起身子,不知何时藏在袖口的短刃带着寒光直刺五王爷心口!他显然是拼了命,脸上青筋暴起,眼中只剩同归于尽的疯狂——方才的求饶不过是缓兵之计。
“小心!”萧逸云心头一紧,拔剑的动作却慢了半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五王爷察觉到来人不善,想要出手反击的时候,对方手中的短刃已经如闪电般朝着他的胸口直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五王爷瞳孔微缩,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当那柄淬着寒光的短刃带着破空之声刺向胸口时,他脚下如同生根般纹丝不动,只在刃尖距衣襟不足寸许的刹那,上半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旋——像是一片被风拂动的柳叶,轻盈得毫无重量。
短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的劲风掀动了他袍角的暗纹,却连他一根发丝都没能伤及。
“啧。”五王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避开的同时,手腕如铁钳般锁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指腹精准地按在对方的麻筋上。只听“哐当”一声,短刃脱手落地,那人痛得闷哼出声,整条胳膊瞬间麻木失力。
“偷袭?”五王爷微微用力,迫使对方转过身,手肘顶住他的脊背,将人死死按在廊柱上。月光恰好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片冰寒,“在本王面前玩这套,未免太嫩了些。”
被按在柱子上的刺客挣扎着嘶吼:“你逃不掉的!组织不会放过你——”
“组织?”五王爷轻笑一声,力道陡然加重,“说,是谁派你来的?”
对方牙关紧咬,竟试图用头撞击五王爷的额头。五王爷早有防备,偏头避开的同时,膝盖狠狠顶向对方的膝弯,只听“噗通”一声,刺客狼狈地跪倒在地,再也没了方才的狠劲。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五王爷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冬夜的冰,“拖下去,让他尝尝‘说’的滋味。”
暗处立刻闪出两名侍卫,架起瘫软的刺客就往地牢方向走。五王爷弯腰拾起地上的短刃,指尖拂过刃面——刃上淬着幽蓝的光,显然涂了剧毒。
他将短刃丢给身后的萧逸云:“看看这毒药的来路。”
萧逸云接过刃身,只觉入手冰凉,那幽蓝的光泽在月光下透着诡异。“是西域的‘牵机引’,中者肌肉抽搐如牵线木偶,三日后方能断气。”他沉声说道,心头一凛——对方竟是下了必杀之心。
五王爷望着刺客消失的方向,眸色沉沉:“看来,有些人是等不及要露出狐狸尾巴了。”他转身往内院走,袍角扫过地上的月光,“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