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不肯和秦政待在楼梯间，坚持回到走廊。
秦政虽然一时情急，却也不想彻底惹恼了她，只能都听她的。
“说吧，说完了我还要回公司。”
慕舟冷着脸，疏离的态度明显。
和在日料店见到她时，那言笑晏晏的脸庞简直天差地别。
秦政心里难受，他滚了下喉结，嗓音有些哑：
“舟舟，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
他真的觉得他的心快被撕碎了。
他知道从前是他不好，他追求慕舟时确实有别的心思。
他对她没那么看重，更多的是掌控，和希望她能百分百的配合自己，成为一名称职的妻子。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的。
可随着慕舟的离开，他才意识到他对慕舟的爱早已超出了他的预计。
以至于他变得不再冷静。
像个怨夫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凑上来。
他不惜放低自尊的讨好她，乞求她。
“我知道你喜欢温柔居家的男人，我可以改，我已经学会了一道菜，你给我点时间，我会的会更多……”
这些他不敢被人知晓的卑微，一旦开口后，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了。
“我以后的工作会尽可能缩短时间，更多的在家里陪你。”
“还有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再强迫你，你不喜欢喝酒以后我不去酒吧，你不喜欢抽烟我也能戒掉……”
秦政说到这里，眼神有那么一丝心虚。
是的，从前他不是不知道慕舟不喜欢他抽烟。
多少次，他身上残留烟味时，她总是微不可察的皱起眉。
却也只是说了一句“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他就随意的应着，下次依旧不改。
次数多了，她也就不再提了。
他明明都清楚，却还是无视了她的喜好。
秦政想，以后他一定会尊重慕舟。
他说完这些保证，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但即便如此，慕舟的眼底依旧毫无波澜。
她只是冷冷的道：
“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话？说完了？那我走了。”
她丝毫不在意他所谓的妥协，转身就走，秦政眼底瞬间翻滚起怒气，他跟在身后，语气冰冷充满质疑：
“我已经愿意为你改变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回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慕舟不搭理他，只是加快了脚步。
秦政开始口不择言：
“你以为那个大学教授就是什么好人？你真的了解他吗，你了解的是真实的他吗？他根本就是只老狐狸，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哄骗你，你为什么……”
慕舟猛地停下脚步，目光中的愤恨让秦政像是被刺中了心脏一般。
她就那么听不得他说宋初屿的不好？
秦政胸口堵得难受。
慕舟深呼吸一下，像是在冷静情绪，再开口，她嗓音清冷：
“我的男朋友如何我很清楚，不需要你来多说。”
她顿了顿，重新转头看向秦政：
“这个世界上，很难出现真的完全合得来的两个人，如果有人完全对你的胃口，你和她相处非常舒服，那一定是她因为爱你在向下兼容你。”
“宋初屿因为爱我愿意兼容我，总好过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我在兼容你。”
她的话让秦政瞳孔颤了颤，恐慌和心疼丝丝密密扩散至全身。
原来，他当初那些行为慕舟不是不懂，只是出于爱，所以愿意包容。
如今她不爱了，所以不再给他这样的特殊。
她希望自己是那个被包容的人。
而做到这一切的，是宋初屿。
明白这个事实后，秦政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他想说他也能做得到。
可对上慕舟澄澈的双眼，他只是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可慕舟却觉得还不够。
“那天从你家离开的时候下雨了，你知道吗？”
她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秦政却觉得被压的喘不上气。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甚至还卑劣的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希望她以后能听话。
这些慕舟也都一清二楚。
怪不得她分手的那样干脆利落。
可接下来慕舟的话，更是让他如坠深渊。
“那天，你们小区的电梯坏了，我被困在里面，幸好，当时宋初屿也在。”
慕舟脸上并无怨恨和指责，只是平淡的告诉他：
“我和你，真的没可能了，以后别再这样了。”
秦政只能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远去。
然后，彻底颓废。
*
慕舟到了楼下，拨通宋初屿的手机。
接起后，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往常：
“活动结束了？今晚还要不要加班？”
慕舟笑了下，认真回答：
“还没结束，要加班，别来接我了。”
“……”
宋初屿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没关系，你下班之后联系我就好，我去接你。”
“不用。”
慕舟再一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