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办公室里，那可以用是挑灯夜读来形容了。
即使已经到了深夜，陶渊明和麻雀的王扇子，还在研讨作战细节。
似乎这两人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越聊越上头。
对于他们这种脑力劳动者来说，长达几个小时的研讨，可能没啥问题。
但我却是有点毛了。
从怎么排兵，怎么布阵，怎么和麻雀配合，怎么沟通，怎么突围，等等一些细节，这两人那是全方位的研讨啊。
颇有些仿若无人的意思。
完全不管我们这两个司令在这坐着呢。
我有些头疼的微微抬头。
便是正对和对面的小白眼神对上了。
小白眼神也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俩都是相视一笑。
显然两个学渣又臭味相投了，虽然我们是拍板的，但对于作战细节，是他们要研讨的，我们要的是结果，是胜仗。
于是我对着他撇了一下脑袋。
颇有些上学学渣约着一起去厕所抽烟的既视感。
小白也是马上站起身子。
而我也是随后站起来。
陶渊明和王扇子两人根本不管，还在说一个火箭弹的发射距离和位置。
我看向身后的小龙五。
这家伙能听进去？
我这一看。
瞬间无语。
对着他的肚子就拍了一下。
“啪！”
小龙五原本都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对着我嘟囔说道：“师父，谁没茶了？我这就加……”
我无语的说道：“出去冒根烟。”
就这德行，上课睡觉，你还厚着脸留下来干啥？
就为了展示一下你站着能睡着的技能？
典型的有才又爱玩。
我们三人一起出了办公室。
来到门口的街道上。
这里只有两个椅子，我坐下后，小白有些尴尬。
小龙五还挺有眼力见。
“白叔，你坐就行，我蹲习惯了。”
说着就一个大块头蹲在地上，那也体格不小。
就这么看着我们。
小白也是无奈一笑：“我都成叔叔辈了。”
说完便是坐在了椅子上。
而我也是掏出烟，递给小白和小龙五。
小龙五却是摆手说道：“我不抽烟啊师父。”
我见状也是马上收起来。
“忘了你还小呢，未成年不能吸烟啊。”
虽然我自己当初就抽，但这东西，能不碰就不碰，对身体是真的没好处。
我只是高压的职业，没办法选择这种方式放松。
不然我早就戒烟了。
这玩意抽下去，迟早出大问题。
倒也不是忘了小龙五的年纪，是一个快一米九的半大小伙子，你咋能联想到他还没成年啊。
老是忽略他的真实年纪。
于是我和小白便是开始抽烟。
我看着小白说道：“咱们确实也老了，虽然算不上是个老头吧，但江湖，永远都是年轻人在续写，咱们这年纪，也都是发挥最后的余热，能干点啥就干点啥吧。”
说话中。
我便是看着小龙五。
因为他就是我们的下一代，算是正年轻的时候。
江湖是留给年轻去打破的，去莽撞的。
一旦到了三十岁，江湖就变味了，只能是权衡利弊，看谁心眼更多，来获得最大的利益。
所以我一直认为。
真正的江湖，是给年轻人去冒犯规则的。
而不是摸清楚这个江湖该怎么混，从而人情世故。
可能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但人情世故的江湖，那还有江湖的味道吗？
显然没有。
所以，我认为的江湖，就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去冒犯权威，打破规则，这才是……热血江湖。
小白看着我说道：“是啊，感觉现在没了当初那股冲劲，江哥，你说我是不是变了？”
他看着我。
很认真的在询问我。
而我却是瞬间笑了起来。
“你不是变了，你是彻底换人了，就刚刚那句话，那么多字，以前的你是这样吗？”
听到这话。
小白再次叹气。
“有道理。”
我再次说道：“从你问出来，我是不是变了，就已经变了，因为之前的塞北杀神，是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你一旦问出来，就说明你已经不是当初的白毅了。”
小白听到这话。
看着我。
随后抬头看着外边的夜空。
“谁又知道，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以前的我，才是假的我。”
我能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以前的冷酷无情，杀人机器，那才是他自我的保护伪装。
试问一个正常人。
谁愿意成为那样的人。
人生多么无趣？
我对着小白肩膀拍了一下：“现在好了，白爷也找到了，麻雀也归你了，小对象也有了，你的这个人生走向，我很满意。”
他转头看着我。
随后笑道：“你说杀了那么多人，佛家说的因果报应，真的不会发生？万一我……”
我见状马上瞪着他说道：“闭嘴吧，我还是喜欢话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