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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为人师表

为人师表

天变

为人师表

我一直以为夫妻办事是水到渠成的活,即便没有类似学堂里一干同学的荼毒,稍听得周遭经人事的说说也该知道如何为之了。比如天赋异禀的我,不过我;实话实说,前后回答不一,欺君罔上。当年实在不该一时心软,为此撒谎。”父亲叹了口气,手按了按头侧:“不过也不打紧,掩不过去,就实话实说,求陛下宽恕。反正,今上现今也不是无子。又这么多年了。”

“父亲不必焦虑。若此事捅上去,陛下责问起来,您便说为掩宋家人耳目,而故意为之。”

“傻儿子,所有恩赐都是宋家被灭,何皇后掌**之后才行赏的。时间自有先后,如何过往不分?”父亲还没意识到我已经想出法子了。

“按说历经二次祸乱,党人也该都被剿灭了,尚还有我等存世。宋皇后一脉本家大业大,哪能那么容易湮灭?卓贼被按在西川,董家也都被抄了,可还能在山里动用上百号人伏击我等。”我已经开始笑了。

“那又不是真的董家……哦,哦,哦。”父亲忽然明白过来,整个人都欣喜起来:“既可以让董代袁,则以宋代未名又有何妨,此李代桃僵之计,妙啊!愿闻其详。”

“宋家残余没法报复皇上,寻在外遗失皇子的晦气还是可以的。毕竟是您送出去的,他们自然会在上阖打听消息。您埋赏赐于坟冢,还将此墓移出祖坟之所,大张旗鼓地将赏赐作为陪葬埋下,然后放走所有工匠。便是为了掩此等贼子之耳目,以示皇子已死,断了这干人之恶念。为防万一,您还命人日夜守卫,致使此坟二十年无忧;未想,此等宵小竟为了验证墓中是否有婴儿骸骨,不惜趁陛下收回平安后,去刨坟掘墓。”

父亲豁然开朗,只是转念一想:“不过,如此的话……那干贼人,便一个活不成了。”

“作恶之心存二十年,此等人留于世间又有何益。”这番说完,我也觉得自己够狠了。

“罢罢罢,子睿所言极是。”父亲开心地扶着我肩膀站起,“这番我便好受多了。不过,子睿啊,你想好怎么和那个不能尽人事的小吏说了么?”

“咦,父亲,您也知道了?”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您如何得晓?”

“还不是你娘亲。这些老娘么,就爱嚼这些……要说我才认识你娘时,她倒不说这些的。不过从她嫁给我后,即便当年还是小姑娘时,我便听的都是这些。这都二十多年咯。”父亲欢快地站起:“说吧,子睿此等大事竟能如此巧妙,那件……小事情,应该没啥问题吧?”

“非也,智正不知如何启齿,父亲可有妙计?”其实原本似乎我已经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不过听到父亲提到母亲年轻时候那份欢快,让我不禁联想起父母年轻时的样子,忽觉得很是向往,若我真能随双亲一起长大,又会怎样?

“为父长于汝母,未尝有此碍,很快便有了你,能有何计?不过……为父予你些药,若儿实无计可施,可赠与他。”父亲神秘地贴近我,声音越拉越低:“开始陛下担心你无后,曾怕你此事上不行,便赐了些药,让为父转赠于你……是那种催情乱性之药,陛下当年十几岁就吃了,这不就有了长公主和那大皇子……”

“哎呦,还有一事。”父亲忽然颦眉:“如是这般解释,便有一个漏洞——大皇子可能尚存于世间,不知其在何处,且无法证其生死。若有居心叵测者推出一人,捏造一干依据,说他便是,挟其而乱天下,何如?昔年陛下自皇后处知晓后,亦恐此患,故未敢命人多方查找大皇子。”

“父亲莫怕,天下已传言似凿凿,皆言我是此子。我固不否其实,则天下无人可争。况太子已定,贼子无可乘之机,师出之名了。”

“我也听过,可……唉,希望诚如子睿所言了。”父亲稍稍松了口气,便又怪笑道:“那药,吾儿要不要?”

“那儿且先拿着吧,实在无词,便赠他。”心中实想着:反正拿了不吃亏。

拿到手的是一盒白丸和一盒红丸。父亲还解释用法道:白天吃白丸,精神充沛;夜里临场吃红丸,耐力持久;一次一粒,最多三日为一药程。此药虽好,不要贪吃哦。皇宫内侍出品,陛下指定特供。

拿着这样的两盒药,我都不知该往哪去。只得先回自己的屋,未及门口,却听见两位怀孕女子正在交流怀孕心得。尤其爱畅谈最近和夫君置气,夫君不敢违逆的快乐感受。

前面还可听听,后面觉得太过邪恶,实在听不得只得躲到议事厅去。捧着手上两盒碍眼的药丸,越看越觉心虚,差点想拉开地板到密室里呆着。

终于瞄见银铃送走姜夫人,赶紧溜回自己屋里,先藏好药丸为上。

银铃却立时跟了回来,还闩上了门。

“小东西,干嘛去了?”伊人似乎还在刚才气氛中,心情很好,但语气颇不好:“偷听不下去了吧?听到你脚步声了,我才故意和她那般说的。后来听不下去,又跑哪去了?你刚鬼鬼祟祟在干吗?”

这一串问话,相当犀利。颇费我一番口舌,有能说的,有不能说的,有适宜说的,有不适宜说,有说的,自然也有没说的。

不过那两个药盒的事我倒是照实说了。

银铃红了脸,贴近我:你真的很想要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红着脸:想要,许久没要了。

我们靠得越来越近,尤其嘴间很早便贴着了。仿佛是要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必须澄清的是,我没吃药。

而且必须声明的是,我可以圆满完成药的疗效。

晚上吃完饭,被父亲拎出去,问是否吃了那药。

老实答曰没有,反问父亲为何有此一问。

父亲表示曾路过我屋,且窗户隔音不好。

父子二人皆沉默片刻。

还是父亲抢先责问是否太猴急了些?或对胎儿不利?

需对父亲详细解释道:“银铃告诉我:“姜夫人讲于我听:“子涉与我言道:“太医令答我:“此时节,行事不甚,勿挤压妇腹,则无大碍。”””””(注:不符合标点符号规则,作者故意为之)

引用将其中字句改了的。而且最近考古新进展中还有原本《尚书》的课题,希望过一阵能有原本《尚书》出版及相关研究结果出炉)

“你能陪我去么?”

“我要在家陪焱儿或者淼儿,夫君慢走。”伊人很是惬意地倚在榻上,还点着自己肚子:“焱儿或者淼儿,和父亲说再见。”

“你随我去也能陪焱儿和淼儿的。”

“我还要去看顾亦忻、亦怡和雪晴。”

“母亲请了好几个乳母,她们这几日乖着哩。”我都开始模仿她时不时冒出的越人口吻了。

“可那里好吵,会吓着焱儿或者淼儿的。”伊人依然不为所动。

“不会,就我在上讲讲,那些太学生都是读书人,不会乱作声的。应不会惊着焱儿和淼儿的。”

“哦,哦,哦,你说错了哦!那些太学生可很厉害的!别说错话。否则会被人当场指正,那可就糗了。”伊人很是不屑地摇头加摆手指头。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们女人可是消息很灵通的。”

我垂头丧气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焱儿淼儿,请你们母亲帮为父穿正装。”既然要死,至少应正衣冠,呈君子状。

伊人笑盈盈地帮我拾掇一番,但最终还是没有良心发现随我去。

坐在堂前,仿佛很久,纹丝不动,看着正门外仍空空如也。

心中其实紧张得很,想着今日该讲什么。到太学教兵法。我怎会脑袋进水,说出这样的话?当时真是我说的么?心中忽然冒出一堆欠抽的人,一起指着我说道:你说了!

忽见正门一车往过,竟一下子跳起身来。未想车上却跳下一个肥壮的身影,正是父亲大人,只得迎出去。父亲也是急匆匆冲了进来。抬眼看我到近处,正欲说话,却一把拉住我的手到门旁廊下:“子睿,你擅自给你蔡叔父放了假么?还说你要在太学给太学生教兵法?”

我似乎想了半天,但似乎也就一瞬间,回答也简单,我点了一下头。

父亲抽了一口凉气:你个混小子……准备好了么?

我又耽搁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父亲又抽了一口凉气,手捂胸口:“刚见了陛下我才知道这事。哦,你真出息了,知不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太学!天下最顶尖学子云集之地。你从未做过教习之事,怎敢揽下此事。自蔡太常重掌太学,太学之风气为之一新,师生于学堂上自由辩道已成常事。卫祭酒堪称这些年太学最优秀学子,经学造诣可谓深厚,可他讲述经学都常被人指摘其中疏漏。与我谈及此事都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说你说教习的是兵法,不在学堂教习的六艺之内。然太学之中通晓诸家兵法者比比皆是,身经百战的将门之后满目皆是。”

父亲发了通火,却发现我一直在旁安静听着,便也不说话了,还帮我正了衣冠,“小伙子还是很精神的。哎,不过你老师和我说了,我们都别去,让你无所依靠,下面太学生若是过于桀骜锋利,说不定你反倒能有秒计。那我就不去了。陛下可能会去。你自己想法应付吧。摊上你这种儿子,老子真是要减寿。”

辰时没过多久,我就上了太学的车。他们来早了,我也没什么可以留在家的理由。

太学这是第二次来,不过是第一次白天来。蔡伯父手书的经文石碑仍伫立与中,周围也依然没什么人。与上次来早了些不同,这次应该是晚到些,耳边已经有学子诵读之声传来。仲道兄似已恭候我多时,他显然不怎么放心自己的那干学生:子睿贤弟,从老师掌太学后,这太学就有点过于散漫,汝若觉得有些弟子过于无礼,可叱之出。愚兄会在厅旁的帘后,若事有难弹压,贤弟只需以简击案面,愚兄即出。

一路由人引进,直到一人声鼎沸的大厅为止,推门进入,杂声顿歇,赫然两旁目光齐聚,好一片英姿勃发的太学生。不过也定是群难相与的主,昔年党锢之事,最初也就是这群太学生先闹腾起来而引发的。(注:此为史实)不过,若不是我经那许多事,我也应与他们一样吧。

不管两旁议论声,只管按上朝步子和步数恭谨向前。

众太学生以竹简击席,似击节一般,旁有引路者轻声言道:此太学生恭迎之礼也。

此声,与我步伐一致,终止于教席之上。

坐下前,深施一礼,诸生回礼。

“智今甚幸之,得见我汉家骄子。”我朗声道:“今能至此,此三乐也。”(注:典出《孟子·尽心上》,父母俱在,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子睿知此典故,但怕背错出丑,又要拍众太学生马屁,便直接引出三乐,不敢多说,众看官可鄙视之)

言毕,再恭敬揖礼。

众生回礼亦甚恭。

此厅甚大,设计却别具匠心,在教席上言语,竟听得四方都传来我的回声。应是为了师生互相可闻而为此。

我轻声问了引导的随从:陛下说要来,可有旨意要诸生与我等待陛下?或是我先开始?

“这我却不知晓。”随从惶恐道。

“那便先讲吧。”

这种人多的场面我却不怕,秭归的山中,我曾面对数万逃难百姓;在越国我每天得看着下面令人皱眉的一众武将;平乐馆中我曾面对数十个叽叽喳喳的少女。尤其是最后一条,我忽然觉得什么大场面都不在话下了。

“兵者,国之大事。”我是如是开始的。

忽有眼前一生向前拜倒,头枕手与席面。

“何事?”我想应是要来找茬的,但我很有礼貌,身体微倾于他显示关注。不过这么早找别扭,我反倒心定了。而且这第一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太学之中,为何要教兵法?”一听便着实这是个找茬的。我开讲之前不说,刚说一句,大家都万籁寂静时,忽然出这么一句。其实我的真实答案很简单,不过不能说:头脑发热时说漏了嘴,给人逼来的。

“因今天下尚有乱事,数年不得平复。今春,便打了两场。陈仓一场,十数万贼众,我等手中只有一千;太一山一场,对方百十有余,我等五十不足,尚有皇子公主需保全,宫女太监需护卫。此两场乱事,皆无朕兆,突如其来。除开此,尚有董贼于蜀,诸乱党余孽盘踞与天下各处。我等所为者,皆当时一等要紧之事。子曰:君子不器。汝觉当天下有乱事,将事推于行伍粗人。只需在朝堂上等闲坐看乱事发展即可,自可不学。”这时节,倒是我最清明的时节。

“何不以文教治平天下,使天下安复不再动乱,此诚正道也。兵者,不详之器。”此人确实年轻,虽振振有词,但却已经背离初旨。我的解释他无从驳倒,却自己又开新战端。孰不知,我未提乱事还分内外,便是等他不觉堕入其中。

“自春秋时,我华夏便有北狄之乱,文景之治时此祸正盛,虽经孝武皇帝一番征伐,然光武中兴时尚需时刻防范。且问,文景光武时,天下治平乎,未治平乎?”此生自知不便再说,只得拜而罢其问,不过表情还甚是不服。

“与君所辩之计,便兵法也。道者,自有相通之理。余所为者,先为之不可胜也。以文景先帝为事由,汝不便指摘先帝之不是。此使吾无后顾之忧,立于不败之地,而君面临无从下手之窘境也。”我先替他开脱,惹得一众太学生都笑了,他亦莞尔,脸色才好看些。

忽有一人又拜。这干太学生果然不好惹。

“又有何事?”

“昔年子贡出使,存鲁,乱齐,强晋,削楚,亡吴,霸越。一人之言而使天下之势大变,此兵法与圣人之说,何其重也?”(注:有一部ycxrc先生写的《子贡出使》小说,对整个脉络整理得很详细,也不劳大家翻阅古文了,对此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鲁国无军,则早为齐所亡;晋国无师,终为诸侯所分。文武之道,必兼而备之。无兵者之事,天下如何终一统于暴秦,后为我朝代之?策士独为之乎?平时,以文为贵,武佐以戒备;乱时,以武为尊,文佑以明德。无兵临城下,城上敌为何而降?且问高祖入关之前,有何高人曾在咸阳劝秦皇退位?今天下有乱,经世之论当学,兵法亦宜知之。兵者,不详之器也,有兵事者,动辄伏尸百里,血流成河,君子当避而远之。然自太史公所撰,黄帝蚩尤之战以来,凡数千年,天下时有内外乱事,则戡乱平定之事终须有人来做。试问百姓横遭屠戮,黎民流徙之事,我汉家儿郎岂当袖手旁观,冷眼观瞧!智只一粗鄙人,未尝敢称君子,尚有匡扶道统,解救万民,以正社稷之愿。纵临生死之事亦无改其志,何况贫富荣辱乎?若君不为此,智与诸将为此,可使君等无需愁及此。但若诸位学之,习之,掌之,则或能在日后保一方百姓社稷平安,又能觅封侯之功,岂不两全其美。何需拒兵事与千里,况乎其攸关社稷苍生。莫使天下百姓与乱事之中讥我等:彼君子兮,不素餐兮。抑或肉食者鄙,不足与谋。”越到后面我越是舒畅,言辞似流水般流利,而且甚至能按下很多想说的话,只因觉得有被人反问的危险。比如“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定会为人揪住责问欲置圣人之学何处。我多说了少许废话,却都已暗藏陷阱。若有人问及“纵临生死之事亦无改其志,何况贫富荣辱乎?”此句突兀所为何解。我便答:既兵法为人所轻,学而为人耻,吾亦学之;纵行伍辛劳,三餐难继,吾亦习之。

我不禁这边说那边竟有些自鸣得意。似我这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陷阱埋伏好,甚至连后着及反复都能想到的,怕天下真无二人了。这一得意不打紧,还真出意外了。

忽又有一生站起:“越侯大人,勿以汝心度我等报国之志。竟以此言羞折我等太学生。”

“何言羞折于汝等?”此问却有突兀,我未尝想到有此一问。

“越侯所引,原为:肉食者鄙,不能远谋。君何故意改为不足与谋。意有所指乎?”这位年轻人甚是愤慨,问完也未见礼。

“因《风》之歌者,百姓也,今贫贱富贵之事与往日无有不同;曹刿者,初入战阵而能大破齐军之兵家也,其友当为知者。而此句中,我仍为百姓代言,自思量如今时局与当日齐鲁之事大异,试问一百姓为乱事所困,颠沛流离,还会质疑为政者之远谋乎?只会以为官家无能,不足‘于’谋耳。故特而改之。”我承认我在撒谎,我没想那么远,那个就是没记清。不过逼问到头上,我就想得快了。

“越侯大人既为普通百姓立言,便以为无知小民亦可与为政者相谋乎?”此人立刻想到一处,脸上挂上得意,声音都不觉的大了起来。虽觉得他这种鄙视黎民百姓的嘴脸令人生厌,但这时和他甚至他们争辩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却绝非明智。他们引用一些我从没看过的书,甚至我听不懂的古文也未尝可知,这辩驳起来就麻烦了。饶有急智,不知道别人说什么也毫无用处。

我也不做声,直接在旁寻出一大块木牍,于讲案上取笔写下一个大大的“於”(于),然后举起。看他脸色渐变,稍展示与两边学生一看,便放下了。其终揖而跪坐如初。

我环视诸生,平静道:“尚有疑乎?”

忽有一人开始以竹简击席,众人随即和之,节奏甚快。吾不明其确义,但能感到他们对我的一些赞许。

我低首伏案答谢,随即简声停。

“昔日马服君(赵奢)不过一小小税吏。”我如是再次开始,先从赵奢讲到赵括。这一番重新开始就讲这肯定是有心机的。虽然他们表示乐意接受我的教习,但是领教了太学生的厉害的我还是要防着的。我最大的优势就是十六岁开始我就没一年不打仗,而这些孩子们,他们最多经历过动乱带来的不便或惊吓,但绝没像我这样几乎场场出生入死。要说我活到今天真是奇迹。而且我的战绩自谦点讲还算摆得上台面,不要脸点讲那就是辉煌的不败,连明孜之败都变成了我一个人孤身抗敌的传奇故事。总之,开宗明义讲一个懂兵法的老爹和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儿子,尤其着意提到父子曾数论兵法,父皆难敌其子的故事,就是要杜绝某些人兵法背得太熟,非要和我抠每个字的训诂释义的心思。我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心理阴暗了,都想号召太学生一起揭露加鄙视我了。

这一番先识兵法,后知兵法,再用兵法之事,很是畅快地讲了一通。我还很刻意的不用我的所有战事为例,都是以我大汉上将韩信,霍去病等人之战例为议。在我层层设伏的言语前,众太学生终于没有再上当掉进去。

很想总结一句:在太学讲兵法,不懂兵法是不行的。

忽觉得这句话蠢得厉害。若说了这句,恐怕得加一句解释:我知道你们以为自己知道了我所希望你们知道的这层意思,但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确实知道我所希望你们知道的那层意思。

总觉得解释起来的这句话更蠢了。

但至少我觉得,经此太学一课,荆州同学们应不会再有机会嘲笑我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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