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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商 第二十五章 卖鞋面

卖鞋面

鞋面花花绿绿,面料多样,软缎,刻丝,纯棉,无一不是好料子,而且做工很精细,柳氏杨氏和李清双的手艺都是极好的,做活也用心,李清伞也是跟着做鞋面,不过完全是个人兴趣,李司棋现在在家里每天穿的都是那左脚绣了老虎的拖鞋,不对,因为他天真烂漫的小妹的兴趣使然,他现在连右脚都是老虎,李清双做的那双鞋已经被李司书要了去,李司书还经常笑他。

好在每次笑,李清伞都怒气冲冲的追着李司书打,“妹子,你是哥亲妹子!”李司棋内牛满面!

鞋面几乎都是不重样的,这个跟原料有关,大小都差不多,还有一些行装很奇怪,更像是宽布的鞋面,柳氏说那是三寸金莲的小脚女人穿的,一副鞋面一副鞋面的,哥俩摆了老长,带来的竹筐里还有大半。

哥俩刚摆,就有些好奇的人来看热闹了。

“快来看快来看啊,独一无二的鞋面,每一幅鞋面都是独一份哦,好料子的鞋面,五文钱一副喽!”

李司棋摆好了鞋面对着广阔的街道高喊道,李司书面皮比较薄,脸上光是听哥哥喊就有些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张开嘴,红着面皮低头继续摆鞋面。

“软缎棉面,刻丝细绸,都是好料子,五文钱一副,不论大小,不论颜色,随便挑~”

李司棋高喊,许多人都围了上来,寻常的鞋面是两文钱,当然了,那是粗布的,李司棋这五文钱确实是不贵不便宜的一个比较适中的价格,料子好,价格还在接受范围,许多人都围上来。

“你这鞋面,真的不论哪一副都是五文钱?”一个穿着半新衣裙的妇人问道,李司棋点头。

“没错,不论是哪一副,都是五文钱,三寸金莲的鞋面,还是粗犷汉子的鞋面,都是五文钱。”

李司棋道,心里吐舌,他是懒得细分定价,而且都是独一份的鞋面,定价没意义,还怪麻烦。

“那,这两幅鞋面我要了。”那妇人拿起一个大鞋面和一个小脚鞋面,十文钱给了李司棋,这妇人也会挑,两双鞋面,都是软缎面料,李司棋很高兴的收了钱,大概是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李司棋在那边叫卖,李司书负责收钱,鞋面很多,买得很快。

李司棋懒得定价,所以也出现了价格不公的局面,例如绸缎的鞋面,寻常的布庄里都是六七文钱,但是那是绣花的,绣花这等事情,在女子无才便是德,女红走天下的古代,在普通百姓的眼里,是不值得那一两文钱的,绣花谁都会,只是绣的好坏不一样,而且古代的女人相夫教子,也不像现代那样立足社会,对于这些女红什么的,一些女子也是有着类似于“文人相轻”的样子的。

绸缎的卖得快,最后几乎是被抢光的,李司书就光顾着收钱了,那手还收不过来呢,绸缎的卖完了,后面都是一些棉的,买得就慢了许多,一直到辰时三刻才卖光。

李司书正抱着他的布袋数钱,满满一大袋的铜钱,数的李司书两眼冒光。

“哥,好多钱!”李司书道,银子值钱,但是就那么一小块,铜钱可就不一样了,一大把一大把的,数起来是真真的过瘾。

“快别数了,赶紧收起来吧,时间不早了,咱们还得回家吃饭呢。”李司棋笑,这小子,掉钱眼里去了,不过说回来,宝宝也好想知道那里面是多少钱,瞧着可不少。

收拾东西往回赶,到了码头哥俩犯愁了,这牛犊可怎么办?船上要是放个牛犊,还不沉下去?结果是两人想多了,那小水牛慢条斯理的下了水,浮在了水面上,李司棋和李司书一脸的囧,忘了哥买的是水牛了,水牛是可以游泳的啊!

李司棋划船,李司书牵牛,小水牛游泳的速度并不快,李司书要拉扯他才行,李司棋的船划得格外小心,生怕翻船,往日半个时辰的水路,今天走了一个时辰,柳氏已经来码头看了好几回了,远远的,看到两个人,柳氏脸上的担心终于散去,挥着手招呼。

“二郎,四郎!”

“姨娘,我们回来了!我们买牛了!”李司书站在船上朝柳氏喊道,到了岸边,迫不及待的拉着牛上岸给柳氏看,柳氏直说好,要帮二人拿东西,被李司棋拒绝了,布匹很沉,他和李司书背着就好,至于别的碎布头,这个牛驮着就行。

两人回来的比较晚,村里不少人都吃了午饭在外边纳凉,看到李司棋带回来水牛,眼睛都直了,村长上午说他下午为时才回来,这个时辰倒是不晚,给杨氏柳氏说这买牛的事情,两人多说是拖了村长的福气。

太仓州城,李父病了几日,让李司淼出去问那些布庄,李司淼走了一家见人家还是一半的价格,就不再走了,气呼呼的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李父床前。

“爹,我问过了,还是半价……”

李司淼撅嘴,他就不懂了,父亲干什么那么执着,今日来了一个阔气的大老爷,找父亲谈那配方的价格,父亲却说根本没有配方,就只有普通方子。

“爹今天来的那俩人,肯给咱们二百两银子,你怎么就不卖呢,染布那玩意,有了二百两银子,还染布做什么,享福就好了,你真的没配方?”

李司淼怀疑的看着李父,李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你爹,三郎你想什么呢,我还能骗你们怎么的,这些年你见过咱们家有秘方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躺床上起不来,不能打你了,还有我再跟你说一遍,染布那是祖宗留下来的事业,你要是不干,就给我滚出李家去!”

李父恼火,李司淼不敢多说,但是大眼珠子转悠,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事。

“爹,那人不是说了吗,二房染出来白布了,咱们家秘方丢了十几年了,会不会是让柳姨娘偷了去?”李司淼道,立刻脸上就是怒色,“这群蹄子,真是不知好歹,我们李家赏他们一口饭吃,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行了,别听你娘胡扯,听风就是雨的,咱们家秘方是你爷爷死的时候没得,谁知道是不是你爷爷赌钱输光了典卖了。”

李父叹气圆谎,但是毕竟是嫡子,李父舍不得多说,挥挥手让李司淼下去别来烦他,看着天花板,李父眉头紧皱,盯上他的是胡家,他是一万个胆子也惹不起,好在今天说了那么多的口舌,来的就是个管事,蒙混了一下,可是李司棋的白布是怎么染出来的呢?李父也是狐疑。

青山村,柳氏杨氏在厨房里做菜准备傍晚招待村长,李司书很是喜欢那头水牛,又牵着出去放牛去了,还带上了李司画出去活动活动,这顿饭请的不光是村长,还有村里有头脸的几个长辈,柳氏和杨氏是使出了看家本领,在厨房里各显神通,都想给儿子的脸面争的足足的。

厨房里忙活,李司棋在院子里又开始了染布,一匹布刚出来,就听见砰砰的砸门声,跟土匪来了一般,李司棋皱眉,谁人这么无礼,刚开大门,一个巴掌就朝他的脸面扇来,嘴里还叫嚷着。

“柳韶容,你个贱人给老娘滚出来!你这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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