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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商 第二十二章 打压

打压

青山村,腌鱼挂在院子里享受着阳光的炙烤,佐料的气息混合着腥味,水分开始蒸发,村里的猫儿被吸引,偶尔几个大胆子的要偷吃均被杨氏一笤帚打跑了,赶来偷吃她的腌鱼,看打!

小奶猫正守着一堆鱼的内脏下水,吃的很优雅,很高冷,时不时的还抬头瞅瞅那些蠢蠢欲动的猫儿,低头继续吃自己的美食,尾巴一摇一晃,轻快节奏的在暴漏它的心情,这是一只有着炫耀属性的猫!

院子里满是鱼腥味,李司棋与李司书染好布怕沾腥,都送到了后边的桑园里晾晒,桑园围了很高的一圈篱笆,已经封闭了起来。

风一吹,一大片的布匹摇摇摆摆的。

跟容若布庄有了契约,李司棋并不担心这些布的销量问题,染到天黑,哥俩才染完。

柳氏与杨氏坐在油灯下做着鞋面,一针一线,认真极了,李司画拿着小棍在一个沙盘里比比划划的练字,李清双正在做衣服,秋凉了,该做新的了,李司书李司棋正在一边做竹编,苏杭的竹编也算是一大特色,两人的手可是不光会染布,竹编也是做的精致,一家人说着,就说到了这过些日子秋收上去了。

“姐姐,明年,是咱们种地,还是继续租出去?”杨氏问着,柳氏挑了一下线,该想这个事情了,自家的地都是一年一年的租,眼瞧着今年秋收,就该到期了,想了想,看向李司棋。

“看看二郎吧,他要是愿意种,咱们就自己种,那几张地契加起来,有三十二亩地,十八亩水田,十四亩旱田,咱们家现在有余钱,能买头牛。”柳氏说着,他是庄户人家的女儿,骨子里对于土地是热爱的,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家耕种,而且买头牛自己家耕种,这七口人的口粮绰绰有余,还能剩下不少粮食卖钱,总比买米买面省,她是节俭惯了的。

李司棋看着母亲,自然也是知道母亲的想法。

“好啊,娘,我说最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好久没到地里干活了,咱们今年地收回来,明年自己种。”

李司棋道,众人都是点头,李司书小爪子突然摸摸李司棋的后背,狠狠拍了一巴掌。

“啪!”

“哥,你就是个干活的骨头!”

“去去!咱们又不是大少爷,不干活怎么行。”李司棋哄着打趣他的李司书,说道干活的骨头,李司书比他更是,想了想,又道:

“娘,要不过两天我去买头水牛犊回来,养一个秋天和冬天,明年开春也能干活了。”

“成,那你去办吧。”柳氏赞同,一家人就这么商定,灯火摇曳,没一会大家乏了,才去睡觉。

小奶猫最近似乎是赖上李司棋了,也不去找五郎和李清伞了,见李司棋端的油灯回屋去睡觉,蹭蹭的跟了过来。

李司棋刚躺到床上,那猫就呼噜着凑到了李司棋的枕头边,一股淡淡的鱼腥味让李司棋淡淡的蛋疼。

“臭猫,吃的一嘴腥。”把这小奶猫扒拉到一边,结果人家又凑了过来。

一夜好梦,第二天一家人都是在家里干活,而太仓州城,李家却是压抑异常。

李父一脸官司的坐在堂屋里,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拧死蚊子,孙氏也是没了那嚣张,在屋里坐着,也是一脸的愁云,李司淼撇嘴坐在屋里,想要走,却不敢走。

“这些掉进钱眼一身铜臭猪狗不如的东西,未免太欺负人了,合约都还在呢,就不收咱们的布了,都是帮昧良心的!”孙氏拍着大粗腿,眼睛红红的,一脸的委屈。

昨天不知道是撞邪了还是怎么样,太仓州城的所有布庄居然都不要他们李家的货了,就好像是合起伙来一样,就连有着黑子摆在的契约的几家都是不要了。

李父带着李司淼跑了一天,一匹布都没卖出去,别说是一匹布,就是一个线头都不要。

“这帮子黑心肝的,翻脸比翻书都快,咱们这是招灾了!”招灾了,是孙氏的语录,意思是天降横祸。

孙氏拍大腿哭,就像是死了亲爹一样,李父挥挥手,让孙氏停住。

“别哭了,我正烦着呢,你又给我添乱!”李父瞪了孙氏一眼,孙氏才收了哭声,转为啜泣。

李司淼看着李父,直撇嘴。

“爹,不要就不要呗,咱们家现在不是挺好的,染布我都要烦了,正好咱们别做了,大哥现在不是坐馆呢吗,咱们以前在大哥身上花了那么多钱,现在大哥都是秀才老爷了,怎么的也不用那么多的花销了,大哥又有禀米……”

“三郎,你想说什么?”

李司淼斜着眼,肥头大耳的,还没说完就被李父厉声喝住。

“少给我打你大哥的主意,什么叫你大哥身上花了那么多钱,那是你大哥!”李父很生气,怒发冲冠,孙氏赶紧给小儿子打眼色,大儿子她是用了计策的,能够脱离商业走上科举,孙氏自认不亏欠大儿子。

但是小儿子却被李父要求学习印染,继承祖业,孙氏的心肝疼啊,商人是贱业,社会地位什么的都比不上读书人,小儿子也是对自己脾气,孙氏从小就心疼小儿子,如果一定要在两个儿子中间选,孙氏是一定会选择小儿子的,见李父跟小儿子发火,孙氏当然不愿意。

“你跟三郎喊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孙氏呛声李父,李父冷哼一声。

“你闭嘴,什么染布染烦了,他以后混吃等死啊,就等着吃现成的,这才染布几天,过去偷懒,现在还偷懒!他大哥一个月坐馆才多少钱,就把主意打到他大哥身上去了。”李父气愤,心里上火,过去家里有李司棋李司书哥俩,还有自己的两个小妾什么的,印染的活轮不到李司淼来出大力,可是现在家里不一样了,李司淼要跟着干活才行,这才几天啊,不是今天脖子疼就是明天肚子疼。

李父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天李司淼居然说烦了,那日后李家的祖业怎么办!

李父发火了,李司淼心里斜眼,但还是闭了嘴,李父看着天花板,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为什么这些人都突然不要自己的布了呢?

甚至不少商户违约都不要,这事不寻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李父绞尽脑汁的想,就是想不出来。

胡家,胡逸轩正在对账本,身边的小斯跑来低语了两句,胡逸轩的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微笑。

“办的不错,告诉各家,李家的要卖布,明天可以收,但是只能按照过去的一半出价,他卖不卖是他的事情,你们让人看着点,别让别家抢了,尤其是江家和齐家那两个老不死的,李家的配方,二爷我要定了!”

胡逸轩说,脸上极度自信,他喜欢先折腾猎物,再去下狠手,而且这次也真是如胡霖所说,许多人都盯着呢,他要让李父自己把方子送过来,不然真的会成为众矢之的。

另一边,江家与齐家,两家是与胡家一样的江南织染大户,齐家的老爷齐润昭正哄着小孙子,听到人来报,只是吩咐下去注意点,便没了接下来的动作,身边老太婆笑他当年像是狼一样的盯着李家,如今却成了温顺的绵羊,齐润昭只是摇头笑自己现在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了。

而江家,胡霖正坐在江家的厅堂悠闲地喝着江家待客的龙井,江人杰手里捏着一封信,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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