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气!
这些都是听说,真正的状况怎么样李司棋并不知道,他还要去买蚕种和底布呢,顺便再奢侈一下买些粗布,先把身上的补丁衣物解决了。
胡逸谦带着胡霖进了雅间,笑眯眯的看着胡霖,胡霖是胡家的大管家,年方二十,但是什么事都做的服服帖帖的,胡家上下就没人不服他的。
“怎么,刚才的小子你认识?”胡逸谦问,胡霖摇摇头。
“不认识,只是见过,李家的。”胡霖说完,胡逸谦的眼皮子跳了几分,李家霓香坊!想不到今天遇上的居然是李家的人,霓香坊的秘方,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呢,不过李家这十几年都没有过太出彩的东西,甚至嫡长子还弃商从文,那秘方还在不在都两说。
叫来伙计,一听李司棋两兄弟是来卖鱼的,胡逸谦心里更是失望了几分,一双织布染布的手都用来打渔了,简直是暴遣天物,秘方怎么还能在?
话说另一边,李司棋哥俩在杂货铺子里买了蚕种,小心翼翼的包好,生怕伤了蚕,看着街上行人来往,李司棋想了想,走进了街角的一家布庄,一进布庄,就有伙计迎了上来。
“小哥可是要卖布?我们布庄新进了一批粗布,物美价廉,是上好的杭州府来的料子。”小伙计说着,李司棋穿的穷苦,好布绝对买不起。
李司棋也是心里鄙夷,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不是买布的,进你店里来做什么,而且你这话真是忽悠鬼呢,粗布从苏州府进料子,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是吗?我看看。”李司棋并未戳穿伙计,伙计引着,将他俩带到一个柜台前,只见柜台前摆了许多的粗布,不过并不是什么上佳的布料。
“小哥,这都是新料子,颜色也多,八文钱一尺,你看着如何,买回去给娘子,给母亲,都是好的呢!”伙计说道,李司棋无语,娘子?八竿子没一撇的事情呢。
看着料子,李司棋伸出了四根手指。“四文钱一尺。”
“什么?小哥,你这莫不是带逗我,这可是上好的粗布料子!”伙计有些恼火,但是李司棋可不恼火。
“伙计,四文钱可是不少了,你这布料,从颜色褪色的程度上看,应该是去年的老料子,而且这走线方式,是苏州府本地的底料,料子的颜色浮浅,一看染色的也是粗工滥造,四文钱,绝对不少了,而且做买卖吗,卖出去才是银子,压着你们还要算成本,这又占地方。”
李司棋趴在柜台前说道,伙计叫苦,感情这是个行家。
粗布粗布,基本上是最低等的布料了,多是庄户人家买回去干活穿的,粗布进价基本在三到四文钱一尺之间,李司棋打算印染,但是不染粗布,毕竟粗布的利润太低,他这两年防备李父将他们净身出户,偷偷地研究了好久李家平日染布的手艺,好手艺,染粗布,那是浪费。
这也是为什么李司棋会出来买粗布的原因,他十六,男儿长身体最快的时候,衣服就那么几件,他长高了就没衣服可穿了,两个妹妹也是差不多状况,李清伞身上都是李清双过去的衣服,李清双穿的是娘亲的衣服,李司书哥俩也是一样的情况,粗布暖和耐用,又不消几个钱,而且过些日子天冷了,也要再做衣物。
伙计哭丧着脸看着李司棋,四文钱,这真是太低了。
“小哥,四文钱,你这真的不行,太低了!您就是走遍陆家镇,也不可能找到这样的价格啊!”死抠门,你怎么出门不被马车撞死!伙计画圈圈诅咒李司棋,李司棋却是一咧嘴。“咦,你留着也是赔钱,卖我啦!”
“……”伙计沉默了,真的沉默了,这人真是会避重就轻!
跟掌柜的眼神交流,掌柜的最终点了头,那粗布都是去年的布料,如今马上新的布料就要来了,压着也是占地方,还不如卖他,但四文钱多少的还真是要赔些。
伙计也不甘心,他们可都是有提成的,要是四文钱卖出去,一匹布他都赚不来两文钱提成,何况李司棋这样子,也不可能买一整匹布。
“五文,五文钱我就卖你,买两匹以上再给你搭两块布头!我们这店里也要出车马和伙计的工钱啊,客官。”
“四文半!再多我们转身走。”
“你……”伙计无语了,你提价了,可你就提价半文,半文!尼玛!连一文都不行,你好歹凑个整啊。
最要命的是这家伙讲价讲的心安理得的,完全没有平日里那些庄稼人好说好商量的样子。
想从李司书那里找突破口,谁知道李司书四处张望,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好,那客官你要多少?颜色随便挑!”伙计咬牙切齿,内心无比抓狂,提成少就少吧,蚊子再小也是肉,李司棋看着伙计,在一堆粗布中挑了一块蓝色和一块灰色布料。
“这两种布料,一样来一匹。”明朝的布匹一匹和四丈,一丈为十尺,两匹布,回去差不多够没人做两件衣服了。
利索的从柜子上抽出两匹布,伙计要收钱,李司棋看着两块布,瞧了瞧伙计。
“伙计,不是说搭我两块布头的吗?”
“……”伙计被这话呛了个倒仰,尼玛,脸呢?你疯狂压价还要我搭布头。
本想就这么一说,不给的,但是看到掌柜的看这边,示意可以,伙计从柜台地下抽出来两块布头,李司棋一开始还以为是碎布,不想是方方正正的两块,应该是裁衣剩下的,而且往外卖的那种,摸索着下巴,李司棋又对这伙计说道。
“伙计,你们这里有碎布头吗?再饶我一些。”
“噗!”伙计吐血了,这人简直了。
“有,当然有,不过一文钱一筐,客官您要吗?”才不白给你这铁公鸡,伙计来气,李司棋一脸的嫌弃。
“咦,饶我一些嘛,那么小气做什么,说不得我以后可能还要卖布给你呢!到时候也要你便宜。”
屁,你不再来老子就阿弥陀佛了!老子小气?你才是一毛不拔,伙计心里来气,死活都是不肯卖,最终被李司棋埋怨了一通小气鬼,伙计差点心脏病都犯了,小气?你才小气呢好不好?
“一文钱一筐哈,我要一筐,再给我来四文钱做活的线。”李司棋付了帐后有又出五个大钱给伙计,伙计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天哪,你这是个什么人,埋怨我之后又掏钱买。
最终李司棋哥俩在伙计的怨恨中带着布匹和绣线以及满满一大筐的碎布头出了布庄,到那专门卖底布的货行买了三匹上好的棉布和一些蓝靛,这棉布没有染过,有些微微的乳黄,李司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