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当更夫快要打三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恢复到平静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干吗还要拼命。”马娉婷擦拭好自己的剑,满不在乎地说道。
李思容左臂膀和右腿都已经有几道剑痕,但并不严重,血流了一会儿就止住了。“你为什么不杀我?”
“杀你?我看没有必要。”
正说着,小寇子带着一帮官兵到了,见如此情形,手一招,那些官兵如狼似虎的将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李思容捆了个结实,带下去。
小寇子见林夕躺在地上,身上还流了血,吓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忙找那些兵卒去请大夫。
马娉婷笑了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只不过是被刺中了肩膀,流了些血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休息几日,就可以恢复了。”
小寇子长吁一口气,忙小心的服侍。
当他们这些人都走完之后,谁也不知道李贤会躲到屋子里面的一个箱子里面。李贤悄悄地打开箱子,看外面没有什么喊打喊杀的声音,小心走出箱子,来到门口处,听见众多官员叫唤自己,心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大摇大摆的出来,见到那些官员,免不了自我吹捧一下。
驿馆里。
经过众位大夫诊断、用药,林夕这才悠悠地醒了过来,谁知道他张口第一句话却是问马娉婷可在,在旁的马娉婷心里不由的一热。
“林少,那些人都被我们的官兵抓起来了,不知道如何处置?”林涛问道。
林夕想着自己肩膀的疼痛,不觉对那些人恨的牙痒痒的,握紧了拳头道:“审犯人还需要我交代吗?娘的,敢在老子身上动刀子,真是找死。你立即去把幕后的人找出来,我一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用无后患。否则我在南李呆一天,生命就危险一天。快去。”
林涛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
一直在研究古文珍本的岳真此时也守在一侧,他轻摇羽扇,道:“刚才二王爷派人来问候你,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这有一封书信,他说等你醒来就打开看看。”
“写的是什么?”
“我看了一下,还是借兵的事情,说南方的滕不安最近正在招兵买马,其他节度使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好象也有反意了。所以他希望将军能想皇上进言,借兵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
林夕吓了一跳,“咱们大汉才总共有多少兵马,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他当咱们是冤大头啊。北方局势随时都有可能变,皇上对南方的国策那就是威慑求稳,别说是二十万兵马,恐怕就是两万兵马,皇上也不一定会同意,这事情我不能答应。”
岳真点点头,道:“这一点我和你想法是一样的,兵是无论如何不能借的。可现在公爷您到这里办差是皇上给你第一份正式的差事,说什么不能办砸。如果咱们就这么交差,南李一旦大乱,朝廷上肯定会怪罪公爷的。乱,而不能援助,大汉的国威就会荡然无存,以后就是招抚,也无人肯信。咱们可是两难啊。”
“哎哟。”林夕想爬起来饿时候,扯到了伤口,疼的叫出声来,“娘的,没有想到这里的局势这么复杂。本来以为可以好好玩一阵,却碰到这麻烦。待我好好想一想,这事情要慎重。”
二王爷府上。
“林夕他醒了?”
“王爷,他醒了。看样子伤的并不重。”
“不重就好,不重就好。哼,这滕不安还真帮了本王一个大忙,本来我还一直在考虑怎么找个借口想大汉借兵,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需要借口了。林夕对咱们借兵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回话啊?”
“好象还没有,应该是在考虑吧。这事情急不得。”
李贤显得心情很舒畅,还在书案上作起画来。在南李的王室中,李贤无论是才情还是智慧都是上上之选,是被看好的未来大王。
霍渊心里有个结不吐不快,小心地问道:“王爷,您可察觉,刺客这事情上有些蹊跷?”
李贤头不抬一下,只顾自己的笔,说道:“本王早就察觉,这林夕我是很了解的。他是个不能吃亏的人,在街上被人行刺,还让人追杀,他怎么也不会咽下这口气。于是就安排这次宴会,拿本王和他自己作诱饵,将那些人引来。结果也正如他所愿。”
霍渊觉的有些不可思议,“原来王爷早就察觉到了,臣是心悦诚服。王爷睿智啊。”
李贤抬起头,将笔放好,在画卷上盖上印记,长呼一口气,笑道:“这有什么好难猜的,那妓院里面连一个能看上眼的姑娘都没有,而且那刺客这么容易就能溜进来,那肯定是事先得到消息的。只要这么一联系,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来。那些刺客搞不好现在落到林夕的手里。”
霍渊疑惑地问道:“王爷,那您就不打算问问,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李贤走到太师椅子处,坐下,品了口茶,道:“我干吗要去趟这混水,再说目标是对着他的,让他去处理就是。审出什么结果咱们就接下什么结果,在这事情上咱们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林夕审这案子,结果如何他迟早是给个交代,而且他代表的是大汉朝廷,他审这案子就说明大汉朝廷是容不得那些人的,最后真闹起纠纷来,我们借兵也就不难了。如果咱们插手,就算审出什么来,效果上也不如他们。”
霍渊佩服地是五体投地,笑道:“王爷圣明啊。”
驿馆里。
林涛将一些人的供词交给林夕手里,心有不忍,道:“那些人也都是好汉,对他们用如此严酷之刑,实在是心有不忍。”
同时审案子的还有一名参将,他冷笑道:“公爷,林涛人未免是妇人之仁。他们是刺客,就是杀了他们也不为过。况且皇上也有旨意,只要对大汉心有怨恨的,杀无赦。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同情。”他是一味着讨好林夕,指望能到地方上干一任总兵什么的,因此在这审案子过程中,可卖足了力气。
林夕看看供词,冷笑一声,“想不到里面还有一个大头,三当家的。这家伙的骨头,可真是硬的。幕后指示策划的人有没有找到?”
林涛道:“我们一得到供词就派人去抓二当家的,可客栈掌柜的说人已经走了,看来已经知道他们事情败露的消息。我已经派下面的人四处去寻找,可一没有那二当家的画像,二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抓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哦,是这样啊。这一次咱们连那女刺客总共抓了二十个。既然牢里面有这么重要的人犯,你说他们能甘心吗?这些人迟早是要劫狱的,你去找人将这些犯人的腿给我打断,看他们还怎么逃。”林夕拽紧了供词,冷冷地道。
“林少,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吧。他们可都是人啊。”林涛突然咆哮道。
那参将没有多话,抱拳道:“卑职这就去办。”说完就走下执行命令。
林夕捧着茶杯,眼光看都不看林涛一眼,淡淡地道:“林涛,你别忘了咱们是怎么混出来的。对敌人的同情只会害了咱们,这一点你要想清楚。还有,以后我要办什么事情,你只需要执行就是了,其他不要多说,你出去吧。”
林涛有点不敢相信林夕会这么说话,忍住气,掉头往外走。刚出了门,恰好碰到岳真在园子里读书,口里念念有词,感觉有些新鲜,笑着上前,“岳先生,您好自在啊。”
岳真捧着茶壶,抬头看看来人,见是林涛,眉宇之见有些怒色,便笑了笑道:“怎么,和公爷吵架了?”
林涛长叹口气,在对面的石凳子上坐下,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道:“既然把人抓了,一刀杀了就了事,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们。他们也是人啊,现在还要打断他们的双腿,这……唉!”
岳真似乎见怪不怪,笑道:“原来田爷是为这事和公爷闹气啊,依我看啊,用不着。那些人迟早也是死路一条,为他们与公爷斗气,你犯的上吗。再说公爷也有公爷的难处如果他一味的仁慈,那不足于震慑南李的王爷、大臣们。
你以为公爷打断他们的腿只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吗,那是为了震慑南李上下,是提醒他们他是随时都有可能发怒的老虎,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是公爷的好兄弟,你得多多体谅他才是。今天这个事情就到这。”
林涛听完岳真饿解释,有些恍惚,感觉自己与林夕的距离是越来越远,苦笑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个缘故。林少啊林少,你现在是越来越想个当官的,什么都隐藏的很深啊。”
岳真看着林涛落寞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感慨些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必伤心。你们两个虽然形影不离,可你们毕竟是两个不同位置上的人。你走错一步还可以退,他要是错一步,恐怕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他身上的压力和重担,你是看不见的。当官,没有那么轻松,尤其是皇帝身边的重臣,那是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有一句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啊。”
夜晚,参将回报已经将人犯处置过后,林夕这才过去瞧瞧。驿馆里是没有牢房的,现在这牢房是打通几间马房,随便建起的几个屋子,不时可以闻到马粪的味道,里面摆放着匆忙做出来的刑具。
“大人,人犯就在里面。”参将在一旁引路。
林夕穿着锦袍,一身华贵,手拿着手绢捂住鼻子,往里面走去。部分犯人被绑在十字架子上,身上被鞭子抽的是血肉模糊,还有的被上了老虎凳,腿断了。牢里面的一些犯人,下肢全没了,伤口处被烟灰盖住,想是止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