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
“哦,原来是在高留县啊,离我们这里并不远,半天的功夫就可以赶到,都是属于扬城范围嘛。高留县的冷家,不远又合适。”瞧岳母的样子看来对林夕有点意思。
岳小姐看小路子的脸色发白,对他使了使眼色,对林夕笑道:“既然冷公子是翰林出身,想必有些才情。小女子有副对联,冷公子能否赐教。”
“对联?”林夕脑门上露出许多汗出来,结巴道:“小姐……请说。”
岳小姐微微一笑,“我也不难为你,既然你家是做生意的,那我就做生意的对联吧。货架上下朵朵红梅争艳。公子请对。”
岳母一听这对联非常简单也很好对,暗想林夕一定可以对的出,满怀欣喜的看着林夕。她哪知道林夕是个草包啊。
“这个嘛,这个嘛,简单……简单……肯定能对的出来。”林夕将目光瞄向小寇子。小寇子哪会啊,忙把脸朝别的方向。被逼的走投无路,寻思:对联不就是上对下,黑对白嘛,很容易嘛。咳嗽一声,笑道:“我对……店铺大小人人……笑东骂西。见笑了。”暗暗捏了一把汗。
岳母愣了愣,问道:“不知道这对何解啊?”
林夕“胸有成竹”的解释道:“夫人你想啊,这店铺嘛肯定是有大的也有小的,大家买东西也肯定要走几家比较比较,笑东边的便宜骂西边的贵。”
“哦,原来是这样啊,倒也很有道理。很贴近平常生活,只不过用词要文雅一些就好了。”岳母笑道。
“夫人,我也有对,我对‘柜台内外张张笑脸迎春’。”小路子突然插话道。
只见岳小姐满脸的仰慕,岳母也显得很是欣赏,道:“这个对子比较好,够吉利。我也出个对联,你们两个来对一对。”说出对联道:“丽日悬天腊尽春回华厦美。”
小路子看着林夕,满脸的得意,看样子是胸有成竹了,而岳小姐也是满目的欣赏看着他。可怜的林夕,急的跟猴子一样,压根就憋不出来。
“夫人,我先对了。神州翘首山呼水唤游子归。”小路子说完,笑着看着林夕。
岳母口中喃喃的念着小路子的对联,不住的点头。
“这个嘛,简单……简单……”林夕急的身上都出了汗,暗骂道:娘的,搞什么不行,非要搞这玩意,能当饭吃啊,这个小寇子说什么我是翰林出身,我这翰林是怎么来的,谁都知道。
骂归骂,眼前这个难题还是要解决的,咽了下吐沫,道:“我的对子是……大军攻城万马奔腾国威扬。”说出这对子,长长呼了一口气,刚才那一会儿突然想起前方打仗的事情,灵机一动之下,说了出来。
其他三人愣了一下,小路子好笑道:“冷公子咱们在写风景,可不是刹风景。现在是和平时代,哪有什么万马奔腾的景象。”
岳小姐也笑了起来,脸上露出轻视之样。而岳母也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了,林夕看他们的样子,心有点凉了,对女子的追求心也下降了不少,兴趣也大打折扣,站起身来,“各位,我想提醒你们一下,现在的和平不意味着前方就是和平,我大汉还在战火的边缘上,随时都有可能与他国开战。打仗可不是对对子能对上就可以打赢的,那是要流血和牺牲的。我说这些你们或许不明白,也不需要你们明白。”
他看了看岳小姐和岳母,吸口气说道:“岳夫人、岳小姐,没错,我是个草包,不会对对子,也不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但我从来就不会因为这而看低自己。我林夕虽然没有才华,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对小姐你也的确非常爱慕,但从来就没有占有的心思。小寇子,咱们走吧。”袖子一甩,走出亭子去。
小路子看了看岳夫人和小姐,都有莫名其妙的表情。
走了老远,林夕意兴懒散的坐在树林下的一个石凳子上,小寇子抱了一个西瓜,劈成几块,笑道:“主子,别为那些小民生气,他们谁啊,无知的草民,你和他们生气不值得。我觉的您那个对子对的太好了,咱们在西北、北方和敌国打仗,哪天不流血。攻城那个气势多厉害。主子您先吃块西瓜。”
林夕接过大咬了一口,骂道:“那个什么小路子,我非整死他不可,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个军机大臣,又是一等公,我怎么就被他压下去。”
小寇子也不服气道:“没错,就是,主子随便找个理由给他一跟头,保证让他‘脱胎换骨’。”
林夕说归说,骂归骂,但还没有心思去以权压人,“娘的,只要他别犯在我手里,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买他的帐。走,咱们回客栈去,准备明天起程。要不是这扬苏省是东方白的地盘,刮不到什么油水,我非在这多留几天不可。”一扔西瓜批,拿着把扇子走了。
就在林夕下山没有多久,小路子也下了山去客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曾想客栈里的同伙全部被官兵抓去了,抓他们的人是梁国侯派来的,正关在县大牢里呢。
小路子听闻这消息立刻瘫了,但忽然想起岳小姐说过他爹曾当过一省道台,或许有些办法,忙往山上跑。岳夫人不愿下山,只让他和岳小姐一起回府。
岳府里,岳明归询问事情的原由。这小路子原名叫路伯成,苏城人氏,家里颇为富裕,在家乡很有名望。但最让羡慕的是他祖上曾留有六件宝物,后被当地的官员所搜刮而去。
几经波折,碾转才打听到东西被梁国侯拿去。路家花了大价钱,买动梁府里的人将东西给偷了出来,然后又假冒龙威镖局的人,好蒙混过关。怎料,梁国侯虽然不知道是谁拿去了府上的东西,却派人四出追捕,不想找出了他们的行迹。
“岳老爷,求求你,帮帮我,万一这事情要是让梁国侯查出来是我们路家干的,我们路家可就全完了。”路伯成苦苦哀求道。
岳小姐也劝她爹道:“爹你就帮帮他吧,这可是关系到好多条人命啊。”说着跪了下来。
岳明归让他们起来,愁眉不展,道:“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根本就帮不上忙。梁国侯的势力有多大你们不是不知道,整个扬苏省的一半,都在他的势力范围。况且我和本省的巡抚又不熟悉,过去的同僚也不怎么交往,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爹,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难道这梁国侯就没有人治的了他吗?”岳小姐急着问道。
路伯成一脸期盼,看着他。
“办法吗?”岳明归抬起头来,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你们运气好还是福气好,现在我们县城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可不买梁国侯的帐。除了当今皇上、王爷们,就他的分量在朝中算是最重。”
“此人是谁?”岳小姐问道。
岳明归笑道:“还能是谁,就是咱们大汉的一等忠贤公,冷大将军呗。也只有他,可以让梁国候说不出什么来,这扬苏省的巡抚可是他的门生啊,就连总督听说关系也和他很要好,再说他本身就是军机大臣,当朝一品。路公子你可以去求求他。”
路伯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敢问这林大人住在何处?”
岳明归笑道:“说来也巧,和你住在一家客栈里,他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二十多岁,身边有几个随从,其中还有一个女的和一个老先生还有……”
“怎么……怎么是他啊!”路伯成惊讶道。
“怎么,你认识?”岳小姐奇怪的问道。
路伯成有点慌乱,跌跌撞撞的找了把椅子把身体扶住,木然地道:“不光我见过,你也见过。刚才他还和我们在一起……”
岳小姐回想刚才,突然眼睛睁的大大的,道:“难道是他……,不会吧,他可是个草包啊。哦,对了,我好象听说过,这林大人是无赖出身……怎么就遇到他了呢?”
客栈里。
“啪”的一声,林夕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骂道:“******,敢抓我的人,这个梁国侯是什么东西,还反了他了。”
原来抓的不光是路伯成的一伙人,就连客栈住的其他的人也被抓了进去。碰巧的是住客栈的只有他们这两拨人。
掌柜的为难道:“公子,这梁国侯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可是世袭的爵位,现在的梁国侯的父亲在孝文帝的时候可立过大功,还赐了金牌。这样的人不好惹啊。”
“什么?金牌,免死金牌吗?”小寇子问道。
掌柜的点点头,道:“听说可以免死一次,就因为有了这块金牌,没有人敢惹啊。再说他和地方官员互相勾结,就是本省的巡抚也要让三分啊。”
林夕听了满不在乎,一个曲曲的侯爷他还不放在眼里,京城那么多的王公大臣谁不给他面子,谁不叫他公爷、大人。“去,备轿子,我要去县衙走一趟。这个什么梁国侯的。”
掌柜的担心有人四处看了看,小心地道:“公子不可乱说,让别人知道了,小的命可不保啊。”
林夕不再理他,让轿夫们朝衙门口走去。
蝶舞县衙位于整个县城的最中间。衙门看样子才修建不久的样子,搞得满阔气的。就连鼓也是新的。
到了县衙门口,林夕下了轿子,走上前去。立时被几个衙役给拦住。
“干什么的,这可是县衙,告状的要敲鼓,喊冤的先备案。这可都是规矩。”衙役甲道。
林夕知道这是衙门口的惯例,没有银子孝敬,休想能顺利的喊冤告状。“噼啪”两声,小寇子给了那衙役几个嘴巴子,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当朝一等忠贤公到这里来,也要孝敬你们吗?看样子你们这个县太爷的官嫌当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