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玉殒?
李元修挡在道路中央,满脸怒容的盯着肖遥,嘴里讲的都是道德礼仪。
此刻肖遥心急如焚,莫说是他李元修,此刻就算是皇帝老子挡住自己去路,都不会跟他客气。
“让开!”
肖遥直视着李元修,与他目光相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很平静,但周围的人在听到这声音时,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两人四目相接,李元修见肖遥神色,也是忍不住周身一颤,不自觉退后一步,强行镇定道:“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更有诸位大人在场,你竟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还敢如此嚣张,简直是无法无天!今日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走出这京师学堂的大门!”
盯着满脸正义,一身正气的李元修,冷笑一声,将背上的大小姐轻轻放下,交由少爷扶着,转身一步步朝着李元修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李元修心里有些发虚。
“那你就去死吧!”
肖遥边走着,目不斜视的盯着李元修,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回了一句。
李元修还是上前搭话道:“事分轻重缓急,事急从权,人命关天,还是救人要紧。所有人散开。”
秦韵手中握着乌金令牌,又有王庭章出面圆场,胡广与凌历站在一旁缄默不语。李润也就息了声,拉着儿子闪到一旁。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则相安无事。一旦摆到明面上,则不同了。几人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李元修站在李润背后,急道:“父亲!不能放他们离开呀!”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报复肖遥的法子,李元修岂能甘心放弃。
“住口!”
李润轻喝一声,双手搭在一起,缓缓闭上眼睛。
“你们快走吧。”
秦韵对着肖遥轻声说道。
肖遥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松开紧握的拳头,面容恢复了平静,收回目光望着秦韵,片刻后,对着她轻道一句:“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重新背起大小姐,向京师学堂大门外行去。感受着背上大小姐轻轻颤动的娇躯,肖遥脚步加快,奔着赵府疾行而去。
深夜月光皎洁,大小姐闺房内灯火通明。肖遥站在门外,背靠着墙衫,望着天上明月,隐约听到屋内夫人的轻声啜泣。
吱~
屋门开启,一位身穿灰衣布袍,肩上挎着一个药箱的老者从里边走了出来,赵半山紧随其后。
“先生,小女的病情究竟怎样?”
赵半山紧紧握着老者的胳膊,脸上布满了焦虑。
灰衣老者轻轻摇头,低叹一声,“令千金脉象微弱,散乱模糊,阴阳交错。此怪病发作愈急,此次发作导致气血絮乱,更将部分筋络堵塞。长此以往,只怕不出一年…哎,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老者再次叹息一声,与赵半山告辞,转身离去。
肖遥靠在一侧的墙衫上,将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心中莫名一痛。见惯了生老病死,死在自己手下的敌人亦不计其数。但眼见着大小姐身患奇症,却又无药可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鲜花般的生命一天天消亡,肖遥的心就像在被尖刀一块块的往下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