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女
事情这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沉寂下来,但是此时的未央宫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独孤昕下葬已经两天了,思棋作为他的妾室亦是选择了殉葬,但是这件事情没有结果,亦或者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线!
独孤云傲和独孤博已经下棋下了第八十一局了,两人的棋盘依旧是胶着不已。Www.Pinwenba.Com 吧
独孤博正准备堵截独孤云傲的时候,独孤云傲却将黑子抓一盘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独孤博的眼神透着极度的不解。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独孤博嘴角勾出了美丽的弧度:“父亲大人还不准备解释吗,独孤昕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而孤的那些兄弟们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独孤博没有做声只是将棋子慢慢的收回棋篓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再问那些无用的废话!”
独孤云傲嘴角笑容慢慢的加深:“是吗,父皇,孤的那些兄弟们都不是蠢人,七王之乱的起因是因为一封没有任何内容的圣旨,他就是再经不住诱惑也不会做出最忌讳的事情,独孤昕并不是一个愚蠢的连这种蠢计谋都想得出的人!”
独孤博终于笑了,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艳美诡谲的气息就像是春日里最富裕的甜香花瓣在最狭窄的空间之中慢慢的酝酿着。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一个宛若地狱魔君,鬼魅异常;一个宛若修罗再世,艳美绝伦!
但是袅袅青烟却将独孤云傲的面容慢慢的模糊一时间看不清她的表情。
独孤博终于笑够了,然后站起身来抚摸着独孤云傲的脸庞笑着说:“云儿,你是朕的骨血。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是真所赐予的,谁给你的勇气胆敢忤逆朕,质疑朕!”
独孤云傲慢慢的将独孤博的手放了下来然后面容冷静无比:“父亲大人,孤的生命不是你一人,这里面有孤母亲的鲜血,甚至有孤那些自视甚高的哥哥们的鲜血以及那痛苦的灵魂!”
独孤博的眼神危险地眯了一眯,独孤云傲则是站起身来,慢慢的为独孤博理好了笑着说:“父亲大人,孤不是傻子,有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不是吗,血祭之路你是用你的儿子的性命开启的!”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十五年前,孤降生了,天策书有言:云氏中宫所出嫡女,必为女帝,这样的预言没有一位帝王不害怕!”
独孤博的眉头慢慢的聚拢,面色十分的不虞,独孤云傲笑着,将头上最后的一个装饰解开了下来,如水的头发就像是缎子一样,将她的身子全部裹住,宛若盛放的黑罂粟。
十五岁的少女身子已经完全张开了,独孤家本就传自胡人,身子发育就比汉家女子更加的圆润,身材已是曼妙无比。
独孤博的眼神暗了暗,不了解独孤云傲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脸上的红光浮动,独孤博突然想起了独孤云傲早就已经是血凰之身。
独孤博冷笑着说:“怎么,你想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父亲大人,虽然你的实力很强大,但是孤也不是泥捏的!”独孤云傲的额间那一朵血色的花在月光下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独孤博的眼神微微的一暗有一些闪动:“朕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容氏一族的死士早在孤的指令下被拔除的干干净金不可能会有残余,为什么独孤珏的手中会出现那么多的好手,而且宫中的禁令一直是由冥卫掌管除非是了解孤的人否则不会轻易地得到手令调换防备,如此精密的部署就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还真是非常人所为不是吗?”
独孤博的脸色微微一僵,笑了:“你怀疑从乱军之中将你救出来的父皇,独孤云傲你的心这是得多冷才会说出这些话!”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一笑:“父皇,不必作出这等子吃惊的表情,当年的七王之乱不是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包括现在的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独孤博的嘴角狠命的一抽然后慢慢的凝聚成一朵浓郁的花:“宝贝当真是好利的一双眼睛!”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不,没有父皇的这般厉害!”
独孤博缓缓地靠近独孤云傲,眼神之中带着赞赏甚至是癫狂。
独孤云傲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心中微微一颤,为什么这种眼神这般熟悉好像见过无数次一样,心口又开始钝炖的痛了一下。
独孤博在离独孤云傲约三拳距离的时候,巨大的罡风直接就朝着独孤云傲扇去,独孤云傲就像是随风飘落的纸片一般,随风而动,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上,脸色如常,但是秀发却微微有了凌乱。
独孤博的眼神露出了一丝忌惮但是却是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就算是独孤云傲是血凰之身又如何,他的龙刑四方已经大乘,无须惧怕。
独孤云傲看着负手而立实则在等待时机的独孤博嘴角慢慢悠悠的扯开了一丝笑容:“父皇,你似乎对于自己很自信!”
独孤博没有说话,但是身子却是慢慢的弯了下来然后痛苦的蜷成一团,独孤云傲看着手中的傀儡丝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头看时,独孤博那熟悉的眼神又撞上了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心中一颤,想到独孤博对自己做的种种,有一种念头密密麻麻的爬上了心头。
父亲大人,我们之间真的只是父女那么简单吗?
“笃笃笃!”
轻轻地脚步声在回廊之中响起,独孤云傲的身后跟随着的是一个身着红衣太监服,手提食盒的人。
周围都很安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独孤云傲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的羽翼翩忽而至,没有一丝的动静。
“哗啦啦!”
锁链打开的声音在这一片寂寥的空间回响着,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抬起来直接就射向了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垂下眸子看着这一方天地嘴角微微勾起。这一方小屋长五步,宽八步,高不过一丈,里面只有一床,一几一壶一杯一净桶,再有高不过三寸的一截蜡烛,墙壁上方有一半尺长宽的透气孔,坐在床上就只能听见轻微呼吸声,阴暗但不潮湿,一缕亮光透过气孔照进土牢,灰尘在上面飞舞,这是土牢内唯一会动的东西,当然还包括那个就是身陷囹圄依然美艳动人的男人。
独孤云傲将食盒放下,摆出了精美的饭食轻轻的说:“这是孤亲手做的,味道还可以。”
独孤博将一道菜细细的品尝了一下笑着说:“倒是没有想到你有这般手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宫中的御厨虽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但是宫中的规矩过于拘束,所以做出来的菜一般都是样子货,只有家常小菜才能真正的打动胃口的东西!”
独孤博微微一笑:“你真的很懂事,不得不说你的成长令我惊讶!”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那这么说来,孤的存在对于父皇来说是一种荣幸是吗?”
独孤博笑着说:“没有错,在朕的眼中你一直都是朕最得意的作品,是朕最真爱的宝贝!”
独孤云傲幽幽一笑:“再珍爱的宝贝都会有厌弃舍弃的时候,这是人的通病,父皇,儿臣不是东西,所以必须有自己的选择!”
独孤博怒了,直接长臂一展朝独孤云傲抓去但是却被独孤云傲很是轻巧的避了开来,独孤博喘了一口气怒视着独孤云傲:“你是朕的骨中骨肉中肉你竟然,竟然忤逆朕!”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将手慢慢的按在独孤博的大穴上微微一笑:“父皇,我不会再叫您父亲,孤想您一定会有事情告诉孤,告诉孤,当年的事情,告诉孤,独孤皇族的秘密!”
独孤博笑了:“你认为朕会轻易的告诉你这些秘辛!”
独孤云傲幽幽的一笑:“你不会告诉孤,但是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独孤博懒懒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说:“是啊,确实是没有。”
六十年前。
清雨迷蒙,彼时的皇帝还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帝王,精明睿智,所有人都臣服于他,那是他的父亲,但是在幼小的独孤博的心里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一直认为帝国真正的强者是那个摄政公主,那个美丽至极的女人,父皇的一生都是被她所掌控,就像是蝼蚁般没有任何的自由。
但是他没有想到独孤家竟然是这般的恶心,他看到他最尊敬的皇姑祖母被自己的父皇牢牢的抱着,那时的房间就像是这个时候的牢房一样,安静而压抑。
安静得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吗?”独孤博微笑着说,“我杀了他!”
独孤云傲的瞳孔微微增大,她不敢相信独孤博竟然会弑父,而且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候杀了自己的父亲。
“你明知道那个时候最不能的就是新皇驾崩你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独孤博笑了:“这有什么,只不过皇姑祖母比我更狠,直接就策反了三路藩王,然后从此大周朝就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