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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雪时分 8|第七章 雪下的世界(4)

第一章 阴阳法眼

在山海市郊区的一间出租房中,叶寒整个人都傻傻的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前方,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因为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和以往他所接触到的世界已经不同了,他的那双眼睛竟然可以神奇的穿透墙壁,看到墙壁另一边的景物。

“娘的,透视,竟然是透视,老子竟然可以透视了……”

床上,叶寒的眼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双拳紧握,似激动,似不安,也似一种澎湃的野心正在逐渐释放。拥有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叶寒相信,他的命运将由他自己来改写,往后,他再也不是那个让人瞧不起的小打工仔了,在这人海茫茫的山海市他绝对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片刻后,叶寒平复了一下心绪,他低着头摸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阴阳玉佩,这块阴阳玉佩叶寒知道,是他寻找自己身世的唯一物件。

不过也正是这块阴阳玉佩让他拥有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昨天叶寒为了姐姐叶轻和几个混子打架,在这过程中,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叶寒他身体上的鲜血渗透进入到了阴阳玉佩之中,让他开启了阴阳法眼,左为阴,右为阳,右眼可以透视一切。

“仇老三,你们等着,这仇我一定要报,敢调戏我姐姐,我也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叶寒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小寒,你醒了,太好了,都是姐姐不好,如果不是姐姐,你也不用遭受这么大的罪……”

这时,出租房外面,一个靓丽清秀的女子正抬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看见坐在床上的叶寒,顿时小跑了过来抱住了他,泪眼婆娑。

叶寒拍了拍姐姐叶轻的肩膀,扶着她咧嘴笑道;“姐,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再说了这事情也不怪你,仇老三那几个混蛋敢调戏你,我绝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小寒,你没事就好了,至于那些社会上的混子你不要再招惹他们了。”叶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着叶寒道;“来,小寒,先把药喝了,医生说你内出血很严重。”

叶寒接过碗,一口气把药吞了下去,其实他的伤已经全部好了,不过为了让姐姐放心,他还是乖乖的把药给喝了下去。

“小寒,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养伤,上班就不用去了。”叶轻摸了摸叶寒的头,满脸疼惜,父母临终前让自己好好照顾小弟,但是自己非但没有让他过上好的生活,还让他因为自己被人欺负成这样,想到这里,叶轻的心里就无比自责。

“好的,姐,我就在家待着,你快去上班吧,我没事的。”叶寒对着叶轻笑了笑,不上班也好,他正好可以试一试自己的透视能力,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出来,如果可以,那么他和姐姐叶轻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了,也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他们。

“嗯,那你就在家不要乱跑,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叶轻走出了出租房,为了两人的生活,朝着不远处的工厂上班去了。

在叶轻前脚刚走,叶寒也出门了,获得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叶寒急切的想要去实验一下,这些年和姐姐在外面奔东走西他已经受够了那种被人看不起的眼神,受够了欺凌,金钱,是他现在唯一的欲望。

走在大街上,望着那些络绎不绝的车辆行人,漫步之下的叶寒来到了一处天桥下,瞪眼一看,在天桥下竟然有一处“赌摊”,一群人围在一块吆喝着下注了,叶寒走到外围看了看,这赌摊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十足的一个女痞子。

“来来来,下注咯,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女孩手中摇晃着一副骰子,笑眯眯的看着周围的人,骰子和骰盅的撞击声仿佛是吸引了所有人神经,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的开始下注。这时,女孩已经停止摇晃骰子,一把将骰盅按在了地面上。

“我压五百,买大,前面几局连开大,这一把我就不信会是小。”一人脸色挣扎了下,从兜里掏出五张毛爷爷买了大,其余的人见此,也开始跟着买大,有的压一百,有的压两百,也有的压五百,只有少数一些人买了小。

很快...

林亦扬被这话逗笑了。

这是一个错觉,他最讨厌和不认识、不熟的人吃饭。吃饭是一件极其私人的事,一般要认识超过四五年的人,他才会主动找人陪吃。否则,就算被硬带入饭局,都只是一杯酒解决掉,饭局后再找地方真正吃。

他看着殷果的那句话,想不到该回什么,惯性地,发了个表情。

Lin:[咖啡]

不出意料,那边也是相同的——

Red Fish:[愉快]

有多久了,没和人这么聊过,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在这边大多是球友,没什么女性朋友,身边称得上最熟悉的也是吴魏。

那晚,他心情烦躁,冒着暴风雪也想去找个地方喝酒。

叫了吴魏,两人到Red Fish去。就在要进门前,他隔着玻璃窗看到这样一个女孩,黑发,黑眼,个子小小,围着围巾,在玻璃内打电话。玻璃上都是水汽,看不清太多,他却忽然对一个陌生人有了点好奇心,猜测她是亚洲人?还是华人?

在心情最低谷,全城交通瘫痪,公司停工,学校停课的暴雪天里,在一家最常去的酒吧,遇到了一个陌生的,让人心动的,同一国籍,同一血统的女孩子。

真是暴雪里唯一的慰籍。

想认识她,一切从这个念头开始。

想把她安全送到旅店,继而有了这个想法。

明明是想去喝个通宵的,却和吴魏说有急事要走,让吴魏去问问那个弟弟,要不要“顺路”送他们……

那几天,是他心情的最低谷。

有故友来纽约,他不想碰面,接连几日泡在酒吧和球房,定了回华盛顿的火车票,想尽快走,避开这些老朋友。

就在他去火车站的路途中,她发来好友申请。

在火车上,她再发来转账申请。

一直到今晚,顺理成章认识了真正的彼此,之后呢?

林亦扬,之后呢?

他问自己。

又有人进了洗衣房,打断他的沉思。

半夜三更的,洗衣服的人倒是不断。

林亦扬不想等了,他提着空纸袋上楼,扔给吴魏五个硬币,让他算好时间,下去烘干衣服,再给自己取上来。

他抱出一床棉被,倒在沙发上,和衣而眠。

再醒来,是清晨。

两姐妹在搬家,吴魏在床上翻了个身,蒙头继续睡,他也没起来告别,翻身朝里,接着补觉。外头从吵闹变得清净,到后来,是深眠听不到了,还是人家搬完了,他也不清楚。

十一点多,他被手机闹钟震醒。

坐起身,两手捂住脸,清醒了足足一分钟,听到外头又有笑声。

前天发烧刚退,昨天又赶火车回来,一整天到深夜都没停下过,睡前不觉疲累,现在,疲劳感全涌上来。他搓了搓脸,额头短发乱乱地,用手胡了两下,找到拖鞋,穿上。

运动外衣穿了一整夜,热,不舒服。

他脱掉外套,扔到床上,起身去,打开了卧室的门。

想找水喝。

世界在一刹那,全安静了。

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三男两女,很年轻,看上去大的十七八岁,有两个估计十三四岁的样子。厨房的吧台后,倚在冰箱旁的是吴魏,他对面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众人听到门被打开,齐齐看向那个房门口。

林亦扬在大冬天穿着白色短袖,黑运动长裤,刚睡醒的姿态,扶着门把手,倚着门边沿,短袖上还有睡出来的褶子。白皙脸上,那双黑眼睛最漂亮,可惜,满是困意,没完全睁开。

右脸还有枕头压出来的一道痕迹,很醒目,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疤。

他的视线不太聚焦。

先看到的是沙发上一排小朋友……眉头蹙起来。

吴魏那小子在搞什么?没钱花了,要收徒弟?

真人好高啊,小师叔。沙发上的男孩们想。

真人好帅啊,小师叔。沙发上的女孩们想。

这就是只在球社的几个长辈嘴里听说过的——老师的六师弟。

和他们的老师一样,十二岁拿下少年组冠军,十三岁开始在职业组征战,和老师一起,分别拿下了那年比赛的冠军和亚军。

在球社里,每个人提起他,都是不一样的称呼,小扬爷,顿挫,六哥,六叔,老六。

而大家都知道,提起的就是他——林亦扬。

他看到这些陌生人,第一反应是皱眉,不喜欢这么热闹。

再看到那个三十岁的男人——沙发上那些孩子的老师江杨,目光停顿了几秒。

“听说上星期他们过来,没碰上你,”江杨穿着衬衫和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白色细边框的眼镜,“还以为你这次又要跑了。”

林亦扬张口,要说话,觉得嗓子发干。

他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门口走到了吧台那里,打开冰箱,找水,没有,直接找到了一瓶冰镇啤酒,打开,喝了口。

润了喉,他手肘撑着吧台,看向江杨,声音哑哑地问:“来比赛的?”

“对,主要是带他们来的,少年和青年组比赛,”江杨指沙发上的几个,“全是我徒弟。”

“小师叔好。”大家此起彼伏地叫,毕恭毕敬。

林亦扬随便地挥挥手,纠正他们:“我早退球社了,这里没什么小师叔。觉得我年轻,叫句六哥,觉得我老,叫句六叔。”

江杨嗤笑了声:“他们叫你六哥,你叫我什么?”

林亦扬一笑,没回答。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和江杨对视,打量着彼此。

多年未见的兄弟,以为感情已经淡了,但在再见面的这一刻,才会发现,年少的感情,一起早晨五点起床在球房练球,七点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拼命赶去学校读早自习的岁月,都刻在骨子里了。

漂泊多年,再见同门师兄、挚友。

胸中灼烧的痛感,没有变。

林亦扬和江杨是同一年拜师的,差不多先后差了一个星期,是江杨先到球社,他后到。

那天晚上,他吃了一碗刀削面,下着雪,裹得和一个小粽子似的,自己骑着车,独自去了球社。他进门时,江杨正在拿着抹布擦台球桌,看到他,大概是意识到林亦扬想来拜师,没进去找老师,先走到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身高:“这么矮啊?你爸妈同意吗?回去叫你妈来。老师收徒弟,要父母点头的。”

“我没爸妈。”小小少年告诉对方。

拿着抹布的江杨,彻底哑巴了。

这个妄图欺负他的师兄,叫江杨,和他名字最后一个字音同字不同。

那年,他二年级,江杨六年级。

这么比身高,实在非君子。不过小破孩的年纪,还不懂什么叫君子,什么叫绅士运动。

当然,那年在国内,这个运动和绅士基本无关,那时候一块钱一桌,台球厅给人最多的印象就是抽烟的,吵闹的,爆粗口的……他只是听说这个竟然有比赛,比赛有奖金。很好。

而他,林亦扬,最后还是成功拜师了,成为了老师最后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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