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嫁人了
那女人的声音里分明听不出什么怒火或是气焰,仿佛只是随意说了家常的话,和大家聊聊天。
然而,大厅里一簇火苗倏然烧起,玄关处仅剩下的一颗聚财树就那么毫无保留的升起一股黑烟,眨眼间焚烧殆尽,化作粒粒木灰,堆在花盆上变成一滩灰粉。
此时,有一些粉粒正沿着盆沿儿流泻下来,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传进陈安等人的耳中,简直犹如催命符一般。
“姑饶命,饶命”
扑通,扑通,扑通,咚
大厅里,以陈安为代表的一众奴仆们腿脚发软,相继扑倒跪地,吓得称呼都更换了。
其中有一名胆小的奴仆已然昏倒了,却没有人敢去理她,各人都自顾不暇。
“姑”女人缓慢呢喃着,似乎在研究这三个字的含义,随后了然了,轻问“我有那么老吗”
难怪那个姓温的小娃娃要跑,看来是她有点自作多了。
呼呼呼
半空中腾起好几团火苗,一点点燃烧着,犹如暗夜里沼泽地中升起的鬼火悠悠dàng)dàng),明灭不定,时而到处飘晃。
陈安吓得噤声,闭住惹祸的嘴巴。他不是故意的。
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温婉美丽的年轻女子,一水蓝色的丝绸长衫,衬托出优雅高贵的气质,温柔恬静,婉约安然。
她侧头看着陈安,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放下,空出来的纤细手指朝陈安勾了勾,“喂,你这只小东西从哪来的”
不仅年份低,长相还很纠结,让她印象深刻,总是想一把火毁了那张怎么瞅都不顺心的脸。
陈安抬起头,向前跪行了两步,“小姑姑,您指我吗”
暮烟女抬手拨了拨头发,叹息了一声,“嗯,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哦,”陈安一副恭敬脸回答道“小的从六宝山下而来,父母都是普通人。”
“哎,”暮烟女又轻叹了一声,家境也不好,“高体重格喜好”
“啊您是问我吗”陈安被暮烟女的三连问弄懵了。
他听着这个谈话走向,怎么很像相亲过程
果不其然,当陈安全部回答完后,暮烟女又询问了几个问题,接着就开口了“我想嫁人了,你娶我吗”
“啊娶、娶谁”陈安结结巴巴,大脑凝滞了。
他自打有记忆时起,就总听别人说他长得太坎坷了,在的道路上,注定没有人会踏上他这艘破船,所以,才会默默修养内涵。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老板家的小祖宗看上了
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何如此的幸福
可是,他不敢啊
头发就那么几根毛,稍不注意就会变成钢丝球、地中海了,好吗
陈安跪在地上,浑哆哆嗦嗦,“小的无才无德,实在是不敢高攀小姑姑您,您看,我还是把温染给您找回来”
“找他呵呵,”暮烟女轻声笑了,话音里带着几分幽怨,“看来我真的老了,连这么丑的小东西都不想娶我。”
“”陈安默默无声,垂着头,脑海里不停地循环着这么丑三个字,很扎心,很心塞。
他就知道,天上不会掉美女,尤其是眼前这种杀伤力强大的黑属美女
叮咚一声,大门自外打开。
暮离步履匆匆走进来,一开门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仆人,以及垂头丧气的陈安。
她朝客厅走去,看到坐在沙发上浑散发着一股忧郁的暮烟女,平时冷厉的话音都软了几分“姑姑,您过来了,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暮烟女扬了一下柳叶弯眉,嗔怨了一句“你不是忙着给老暮家开枝散叶吗哪有时间理解我。”
“咳咳”暮离掩唇轻咳了两声,脸颊浮起一缕红丝,“姑姑,哪有那么严重。”
“没有吗那你自己算算,我可是昨夜就过来了,但你却整整过了十二个时辰才赶过来。”暮烟女取出一只沙漏摆在茶几上,沙漏里的流沙只剩下一点就结束了。
她常年生活在北海,不入世事,现在用的计时方式仍然是古老的十二时辰,而非二十四小时。
她从上古时期一直生活到现在,年纪已经很大了,子脾气也渐渐有了执拗,甚至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还会争夺暮离的在乎和关注。
在她的认知里,暮离应该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