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识
汉宫,午后的眼光照耀下,潘美与曹彬二将,顺着常常的廊道,走向待诏所。禁宫森严,作为臣子,四下张望是失礼的表现,不过,阔别已久,潘美还是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遭的景象,最终化为一声感慨:“宫中,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啊!”
曹彬与他走在一块儿,或许是从郭威那里学来的谦慎持重,闻言,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并未接话。再加上,曹彬不似潘美在禁宫内当过职,没有那么多感慨,他的仕途生涯,是从地方职吏的位置上不断提拔上来的。当然,郭威的关系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说起来,此番奉诏还朝述职,还是曹彬,朕已经阅过,对北巡的结果,朕很满意。不过,你其中提到,契丹有异动,朕很好奇,这异样何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闻问,柴荣也严肃起来,应道:“臣是通过与诸边将领交流,与察问边市部民及胡贾,方才得知。这一年来,契丹的部族、戍卒,有向西迁移的趋势,虽则隐秘,但终究难以彻底掩盖痕迹。并且,据九原李万超将军所报,这三年间,辽主数次西狩,最远曾至阴山北麓的白达旦部。
虽然只是猜测,但臣相信,契丹是在秘密筹划着什么计划,且必定在西面,朝廷不得不防!”
听其言,刘承祐则冷声道:“就在不久前,朕也收到了西北卢多逊的奏报,言定难军李光睿,在秘密联络契丹人。你说,契丹人会不会在谋划河西地区?”
对此,柴荣也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郑重地说道:“臣以为,北伐之后,辽国遭受重创,绝不是这短短三年就能恢复过来的。其主动谋攻大汉的可能,并不大,但如果同定难军联合起来了,对西北地区,必然造成重大祸害,不得不重视此事!”
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方才道:“看来,平静了这几年,都不安分了。契丹人,定难军,倒也都选了个好时机。”
说着,刘承祐也表明了他在此事上的态度:“而今,朝廷的重心,当放在削平江南,统一天下。至于西北,契丹人意图未明,党项疑而未动,只要局势没被打破,只能暂时搁置。不过,朕已然下诏,令西北军政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