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师帮助下
锦衣状元正文卷在为师帮助下随着瘟疫渐渐过去,新戏终于排好。
袁宗皋走的当天,《战长沙》这出武戏就要在安陆上演。
戏台因为长时间未曾用过,戏班的人正抓紧时间收拾,此时戏票已开始售卖,于三正在跟朱浩讲有关来日戏票的销售情况。
“……一票难求,听说雅间和相对靠前的位置被黄牛炒到了二百文一张,这比咱唱《白蛇传》时情况都要好。”
朱浩笑道:“首演嘛,热闹一点很正常,如果这出新戏反响不好,回头就没这么卖座了。”
正说着,戏园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就见一名年轻男子带了两名随从,跟戏班的人争吵起来。
那年轻人态度嚣张:“没戏票了?这怎么可能……不过几吊钱,爷给得起,明日五张票,小爷要请朋友来看戏,非得最好的位置不可……一贯钱够不够?”
五张票就一贯钱?
朱浩很想说,兄弟,你可真大方。
你去黑市买票不就这价嘛?我给你临时加座都行……这演一场,别到最后赚个几十两银子,那才叫开门红呢。
但朱浩也就一想,规矩还是要的,这只能说明新戏太过火爆,这些买不到票的人便跑来捣乱。
于三正要过去维持秩序,朱浩拉了他一把,笑道:“别理会,让他闹吧。”
于三惊讶地道:“浩哥儿,那位好像是……朱家人?”
“呃?”
朱浩一怔。
却在此时,对方报出身份:“也不打听一下小爷是哪家的!小爷父亲乃锦衣卫副千户,马上就要回安陆履千户职,你们一个小小的戏班,居然敢轻视我?小心回头小爷把你们戏台给拆了!”
这下朱浩明白了,对方正是大伯家的儿子,朱家方面自然有资格小觑朱浩,因为他觉得朱浩见识再多也不可能写出四书文来。
朱浩简单把题目看过,并没有去看所谓的范文。
回到座位上,题目很简单,出自《论语》,“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大意为孔子说,不要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而应该担心自己不了解别人。这是教导读书人要耐得住无人知的寂寞,要多查人观事,而非怨天尤人,总有一天会一朝闻名天下知。
朱浩大笔一挥,随便写了几句。
没有破题和承题,只是起讲,草草几句完事。
起身走到讲台边,把作业交给唐寅,朱浩便准备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如约完成四书文,仅仅是不想让唐寅纠缠他。
此时唐寅刚把教案拿出来,都还没看上几句,就见朱浩来交卷……唐寅先用古怪的神色打量朱浩,这才把朱浩所写句子拿过去端详,俄而皱眉。
“没头没尾的,你到底写了什么?”唐寅板着脸准备教训朱浩,可抬头看到朱浩那张倔强的小脸,语气自然而然弱了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朱浩的笔锋还是很老练的,他居然从朱浩的文章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劝谏……是我多疑了吗?
这小子,不可能提前知道我要出什么题目吧?
“我现场出道题,你去写出来。”
唐寅从朱浩所写几句话中,没法判断朱浩的四书文到底是什么水平,见朱浩交卷太快,又准备给朱浩出一道题。
朱浩道:“先生,这样是不是太过难为人了?”
“再写一篇就行,尽你所能……如果有不会的,我教你。”
说完唐寅还冲着朱浩点了点头,随即挥毫泼墨:“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
“呵呵!”
朱浩看到这题目,不由笑出声来。
唐寅皱眉:“你笑什么?”
朱浩装作没事人一般:“没有没有,论语题嘛,看着熟悉,想笑也就笑了……陆先生,你让我写这一篇?”
唐寅看着朱浩脸上残存的笑容,心里来气,板着脸道:“先前看过你写四书文的功底,不赖。今天你把这道题目完完整整写出来,若写不好,就得留堂,为师一点点教会你,你将在为师的帮助下写就生平第一篇四书文……”
“好啊。”
朱浩未拒绝,望向唐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