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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未至 第16章 1997夏至 遇见 燕尾蝶(3)

第一章 阴阳法眼

在山海市郊区的一间出租房中,叶寒整个人都傻傻的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前方,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因为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和以往他所接触到的世界已经不同了,他的那双眼睛竟然可以神奇的穿透墙壁,看到墙壁另一边的景物。

“娘的,透视,竟然是透视,老子竟然可以透视了……”

床上,叶寒的眼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双拳紧握,似激动,似不安,也似一种澎湃的野心正在逐渐释放。拥有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叶寒相信,他的命运将由他自己来改写,往后,他再也不是那个让人瞧不起的小打工仔了,在这人海茫茫的山海市他绝对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片刻后,叶寒平复了一下心绪,他低着头摸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阴阳玉佩,这块阴阳玉佩叶寒知道,是他寻找自己身世的唯一物件。

不过也正是这块阴阳玉佩让他拥有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昨天叶寒为了姐姐叶轻和几个混子打架,在这过程中,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叶寒他身体上的鲜血渗透进入到了阴阳玉佩之中,让他开启了阴阳法眼,左为阴,右为阳,右眼可以透视一切。

“仇老三,你们等着,这仇我一定要报,敢调戏我姐姐,我也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叶寒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小寒,你醒了,太好了,都是姐姐不好,如果不是姐姐,你也不用遭受这么大的罪……”

这时,出租房外面,一个靓丽清秀的女子正抬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看见坐在床上的叶寒,顿时小跑了过来抱住了他,泪眼婆娑。

叶寒拍了拍姐姐叶轻的肩膀,扶着她咧嘴笑道;“姐,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再说了这事情也不怪你,仇老三那几个混蛋敢调戏你,我绝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小寒,你没事就好了,至于那些社会上的混子你不要再招惹他们了。”叶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着叶寒道;“来,小寒,先把药喝了,医生说你内出血很严重。”

叶寒接过碗,一口气把药吞了下去,其实他的伤已经全部好了,不过为了让姐姐放心,他还是乖乖的把药给喝了下去。

“小寒,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养伤,上班就不用去了。”叶轻摸了摸叶寒的头,满脸疼惜,父母临终前让自己好好照顾小弟,但是自己非但没有让他过上好的生活,还让他因为自己被人欺负成这样,想到这里,叶轻的心里就无比自责。

“好的,姐,我就在家待着,你快去上班吧,我没事的。”叶寒对着叶轻笑了笑,不上班也好,他正好可以试一试自己的透视能力,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出来,如果可以,那么他和姐姐叶轻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了,也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他们。

“嗯,那你就在家不要乱跑,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叶轻走出了出租房,为了两人的生活,朝着不远处的工厂上班去了。

在叶轻前脚刚走,叶寒也出门了,获得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叶寒急切的想要去实验一下,这些年和姐姐在外面奔东走西他已经受够了那种被人看不起的眼神,受够了欺凌,金钱,是他现在唯一的欲望。

走在大街上,望着那些络绎不绝的车辆行人,漫步之下的叶寒来到了一处天桥下,瞪眼一看,在天桥下竟然有一处“赌摊”,一群人围在一块吆喝着下注了,叶寒走到外围看了看,这赌摊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十足的一个女痞子。

“来来来,下注咯,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女孩手中摇晃着一副骰子,笑眯眯的看着周围的人,骰子和骰盅的撞击声仿佛是吸引了所有人神经,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的开始下注。这时,女孩已经停止摇晃骰子,一把将骰盅按在了地面上。

“我压五百,买大,前面几局连开大,这一把我就不信会是小。”一人脸色挣扎了下,从兜里掏出五张毛爷爷买了大,其余的人见此,也开始跟着买大,有的压一百,有的压两百,也有的压五百,只有少数一些人买了小。

很快...

,那一个匆忙的照面短暂得使傅小司只来得及说出一个“立……”字,遇见和立夏的脸就像是模糊的影像从自己面前奔跑过去。

傅小司站在原地。消失了所有的表情。

那一刹那,有根神经突然断在胸腔深处,思维跳出一段空白。

那张熟悉的脸竟然带不出任何生动的叙述,于是只是仓皇地一瞥,即使他叫了自己名字的一个字。可是,已经没有关系了。立夏被遇见拉着朝前面跑过去,傅小司、陆之昂顶着一张英俊的脸,从开始的艰难开口到吃惊再到不动声色,一切像是熟悉的电影情节,所有曾经看过的胶片全部燃烧起来。在他的那个“立”字出口的刹那全部烧成灰烬。

立夏带着一种悲哀的情绪想,不就是这样嘛,再坏还能怎样呢。

一直到立夏和遇见跑了很远了,傅小司还是站在他刚刚开口的地方。陆之昂站在旁边搓着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摊开两条长腿坐在台阶上,抬起头望着傅小司,表情痛苦。

其实他很了解傅小司呢,从小到大,他生气的时候就是一言不发,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一双白茫茫没有焦点的眼睛,平静地看书画画,要么就是戴着耳机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而现在他又是这个样子。站在公寓前面一动不动,像是一棵早晨的树。是什么树呢?陆之昂眯着眼睛在想,本来自己这个时候该担心小司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难过的,却无来由地去想他究竟是一棵什么样的树。也许是木棉吧,不张扬,又或许是玉兰,有着无比的香气,又或者是香樟呢,这些头顶上终年不凋零的香樟。

“嘿,傅香樟,该去上课了。”

傅小司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走了两三步就开始朝教室跑过去,越跑越快。到后来都有点儿田径队训练的架势了。这让陆之昂慌了手脚,“嗷”的一声跳起来追过去,一边跑一边觉得自己委实很笨,说不定最后迟到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呢。妈的狡猾的傅香樟算你狠。

一整天是怎么过去的呢?傅小司眯起眼睛也想不起来,只是当自己突然意识到的时候太阳就已经沉到了学校围墙的爬山虎后面。

已经渐渐逼近了夏天,日照开始逐渐延长,日落的时间由五点,五点一刻,五点四十逐渐向后逼近,傅小司看看表才发现已经快六点了。一整天都很忙碌,抄了整整五页的化学笔记,去学校教导处拿了两份美术大赛的推荐表,一份给自己,另外一份是给陆之昂的,然后学生会主席找他说自己快毕业了希望小司能接替他的位置,中午去画室帮美术老师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石膏像,下午的时候英语老师临时考试,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痛苦,然后放学陆之昂值日,现在他正在扫地而自己坐在窗台上看着太阳,教室里除了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人了。

而在这些事情与事情之间的空隙里,傅小司无数次无数次地看到立夏与遇见微笑的脸,语气调侃夸张,带着女孩子的吵闹和明快,而自己不动声色的侧脸无数次地经过她们,那一次一次的时刻世界是无声的。而在那一刻短暂的无声寂静之后世界又重新喧闹起来。于是寂静喧闹寂静喧闹,像是缓慢的钟摆一样来回。

摇荡出满满当当的空虚感。

似乎没有自己的世界,立夏依然过得很好。傅小司靠在窗框上想。以前就觉得立夏很坚强,像是那种无论在哪里都会生长的野草,而自己和陆之昂似乎就是活在家庭的温室里,没有见过雨雪也没有遇过狂风,只是在一个有着安全的玻璃外墙的世界里迸发出别人觉得耀眼的光芒。可是,这些真的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多少还是有些气恼呢。本来是一副好心肠,却没有解释清楚。平时对别人的事情根本不会有兴趣,难得的一次为别人着想却变成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傅小司抬头看了看正在俯着身子扫地的陆之昂想,难道真的像陆之昂以前说过的那样自己有一个世界,别人都听不懂我的语言吗?又不是外星人。

傅小司心里烦,顺手就拿过刚发下来的物理试卷折了个飞机朝窗户外面飞出去。

“哎,发什么呆呢,我扫完了,回家吗?”抬起头陆之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前面,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点儿灰,“哎,做值日真是件麻烦的事情,我宁愿去画静物。”

“我不回去,你先回去吧。”

“……你要干吗?”

“不能这么窝囊啊。总归要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好像我欠她什么一样。我也不是像她想的那么差劲的人呀。”

“哦,那我陪你去吧。”

“……干吗要你陪……你回去洗澡啊,全身的灰,做你妈真辛苦。”

“做我家洗衣机比较辛苦吧。”

傅小司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书包甩到肩膀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陆之昂把扫把一丢,拿起书包也朝教室外面跑。

傅小司回过头看到陆之昂,眉头皱起来快走了两步。身后那个人也快走两步。

傅小司开始跑了起来。后面那个人也跑了起来。

最后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公寓楼的下面,傅小司大口地喘着气,冲陆之昂说:“你神经病。”陆之昂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因为呼吸太急促而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冲着傅小司指来指去的。

等休息好才反应过来,寄宿制学生都是要上晚自修的,公寓楼里一片黑灯瞎火,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死人一样白。傅小司说:“我现在有点儿想打架。”

陆之昂摊开双手双脚朝地上一坐,一副随便你我破罐子破摔了的架势。

夜色开始变浓了,傅小司坐在公寓大门口的那张椅子上。他从包里拿出耳机开始听歌。中途陆之昂离开了一下,等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两罐加热过的牛奶了。他对小司说:“我去超市买的,先喝吧,等下肚子要饿了。我打电话给你家和我家了,我跟他们讲今天学校有活动要到很晚,不回家吃饭了。”

傅小司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头发乱糟糟的人,心里其实有些感动的,本来想说一声谢谢,却不太好意思出口,于是趁着喝牛奶的时候喉咙里含糊地哼了哼“谢谢”的那两个音节。

陆之昂马上一副笑得很欠扁的样子说:“哈哈,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感动有我这么一个优秀的好兄弟吧,不要说谢谢啦,我对朋友的好是全国有口皆碑的啊!”

本来还存在的一点点感谢的心情现在全没了,一个白眼翻过去就不想再理他。这种臭屁的性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呢,还全国有口皆碑,是不是全国还要为你立牌坊啊。

九点半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傅小司才看到立夏走过来。只有她一个人,遇见不在。

立夏在经过公寓大门的时候朝旁边看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朝公寓里面走去。只有立夏自己知道心里有多少个声音在一起嘈杂。在转过头去的一刹那看到傅小司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还有傅小司身后陆之昂暖洋洋的笑容,立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这一切漠然,在走上楼梯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一声接一声的“立夏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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